,可不讲究正道那群牛鼻子的光明正大。
然而面对两个人的攻击,即便皇帝落在了下风,却仍然没有任何落败的迹象,一把陷仙在手,连凤鸢都有了磨损的迹象。
仙器之上,还有神器,作为最早创造出的神器,即便只有四分之一,威力也不是轻易抵挡的。
越是这样下去,对他们越是不利,只是这样让沈丹枫就这样放弃,怎么可能,今日即使折上凤鸢,他也要这把剑碎裂成灰,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沈丹枫不要命,沈兔兔更是不能看着他受伤,要不然他家主子那暴脾气,算了,不说了。
两人疯狂的攻击之下,那人也显露出了力不从心来,凤鸢再次交接,裂痕扩大的同时,与之本命相连的沈丹枫也喷出了一口鲜血,那剑终于脱落,那人落在了剑旁,脸色有几分的不好看。
他生前征战无数,没有想到今日竟会败在两个年轻人的手里,只是若是这样认输,怎么对得起他自己的尊严。
剑身重新握起,他冲向了半跪在地的沈丹枫,凤鸢交接,越是狠厉,唇边的鲜血就流的越发的汹涌,那裂痕在不断的扩大着,终于,仿佛一根羽毛一样的飘落了下来,剑光呈现在了脸上。
“丹枫!!!”沈兔兔眼中充斥着惊恐,陷仙剑下,即便连仙人都无法生还。
沈丹枫来不及感慨再度在这把剑下失利,就被一道身影扑在了身下,剑身没入体内的声音无比的清晰,那道身影压在身上的重量也无比的清晰,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了。
“尹白露,你……”
趴在身上的人唇色苍白,他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那样倒在了沈丹枫的怀里。
“不要!尹白露,尹白露你给我醒醒!醒醒!”沈丹枫翻身坐了起来,将人揽在了怀里,不顾唇边不断涌出的鲜血,眼中第一次充满了无言的惊恐。
水珠伴随着血液滑下,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狼狈过,也没有这样的伤心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只有他一个人,来来去去的,都是一个人,他也始终坚信,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的肆意,才能活得好。
他才刚刚尝试去喜欢一个人,习惯两个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心甘情愿为了沈丹枫献出生命的人,可是,他马上就没了。
诛仙剑下,没有人能够存活,陷仙剑作为四把主剑之一,自然也有相同的威力。
尹白露本就生魂脆弱,又怎么可能。
金光从眼底蔓延,沈丹枫微微遮挡住了刺痛的双眼,待适应的时候,只听旁边两声的惊呼“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去,却见那插入的陷仙剑如同冰入了水一般,渐渐的消融,直到完全的融入了尹白露的体内,再也不见任何的踪影,那遗留下来的伤痕,自然也恢复如初。
这个世界上,能够容纳陷仙剑的人,体内的杀气跟陷仙剑极为相似的人,心甘情愿为他挡剑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同一个人……
上天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告诉他,杀了他的人是他爱的人,救了他的人也是他爱的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沈丹枫蓦然仰天长笑了起来,却忍不住一口黑血喷出,彻底趴在尹白露的身上失去了意识。
经历本命仙器的损坏,又经历如此的大悲大喜,即便是他,也再撑不住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连沈兔兔都能看出来,那陷仙剑跟尹白露的契合,就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一般,没有任何的阻碍就能轻易的融合。
“崽儿,崽崽,”沈兔兔扑了过去,将沈丹枫半抱在怀里叫道,然而他的灵气,竟是本能的溢散,连神魂都有几分的消逝之感。
“怎么会这样?!”沈兔兔往他的身体里不断的输送着灵气,然而促发的居然是灵气溢散的更加的快速了,手足无措“主人,快救救崽儿啊,他不能死,不能啊!”
风暴在顷刻间席卷,将沈兔兔吹的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他怀中一轻,怀里的人已经躺在了那个本应该昏迷的男人的怀里。
还是那张脸,却是黑发黑眸,长发垂落在腰迹,紧束的玉冠显得威仪万千,他一身白衣,杀气却比那一身的气质更加寒凉,而那双无情的眸,此时正看着怀里的沈丹枫。
“你是谁?”沈兔兔戒备的问道。
“尹白露”不答,只是将人拢在了怀里问道“他的神魂在哪里受过创伤?”
沈兔兔自知无法与他匹敌,咬牙道“诛仙剑阵下。”
“不止,我哪儿知道还有哪里,若是没有诛仙剑,他哪里会神魂受损?”犰狳怒气磅礴,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尤其在猜到这个男人的身份的时候。
“还有黄泉水中,”悠扬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一个妇人站在门口道“黄泉入梦,南柯一梦,他虽然强行从中突破出来,但是仍然不可阻止神魂受损,再加上陷仙剑,陷仙一出,万劫不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陷仙剑的威力,也就意味着,只有他能救他。
“孟婆,借你孟婆汤一用,”男人将沈丹枫抱了起来,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允许拒绝的余地。
孟婆自然也不能拒绝。更何况陷仙剑于她,于那个人,都有关系。
将人放在了荼靡的曼珠沙华中,他仿佛天生就适合这种荼靡的色泽,让人心驰神往,“尹白露”接过了孟婆汤,小心的扶起他,喂进他了的唇中。
孟婆汤对修真者无用,却也有用,就像是重新洗刷一次记忆,一切还会想起,但是要有一个轮回,而这个轮回,足够修复他破损的神魂。
“犰狳,你来护法,”尹白露放下了碗,将人抱着靠坐在自己的怀里,握紧了他的手腕,姿态极为的亲昵“我的力量不足,修复后记得带我的生魂回归肉.体,不得抗命。”
沈兔兔本想拒绝,却觉身上仿佛加了一道枷锁一般,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他,却没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他还不想因为他的失误,救不了崽崽。
灵息在不断的波动着,男人高大的白色身影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自沈丹枫的眉心而入,空留他独自端坐在一片花海之中,沈兔兔凝神静气,紧紧的盯着,就怕他摔倒了。
“哇哇……”是婴儿的哭声。
尹白露伸出了手掌,看着群山环绕,云雾飘摇的地方,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群山并无人烟,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里面有个女子正满脸慈爱的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她长的极美,跟沈丹枫有着七分的相似,却更偏柔美一些,不像丹枫,长的虽美,却不带女气,不会有人将他误认为女子。
女子抱着孩子,对着旁边手足无措的男人笑道“夫君,他这么小,叫崽崽怎么样?”
男人似乎抽了抽嘴角,但是似乎更偏心妻子“好,这个名字好。”
说出来真违心,这个名字明明……很可爱。
原来丹枫的乳名,真的叫崽崽,尹白露在外面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孩子,一时竟看不出他日后的旷世美貌来,孩子真的是一种神奇的物种啊。
妻子和孩子被哄睡着,门被从里面猛然打开,一身黑衣显得极为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甚至让尹白露躲闪不及,可是他却仿佛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挑起一旁的木桶下了山。
这里的人,看不到他么?尹白露暗暗思慛着。
他记得,他为那个人挡了一剑,那样强大的剑,只怕是没命了,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梦么?谁的梦?沈丹枫的梦么?
如果可以看着这个孩子成长,是不是也相当于经历一次他的人生,尹白露对此,竟有些暗暗的期待,即便只是看着也好,他想要知道,那样肆意昂扬的人,是怎样成长起来的。
山间的日子很无聊,却又自在的很,每天晨起,看着飞鸟经过,听着泉水叮当,有饭菜的香味,又或是那对夫妻一个弹琴一个练剑,夫妻琴瑟和鸣,真正是一对令人钦羡的神仙眷侣。
小崽崽到底还是长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红艳粉嫩的嘴巴,比包子还要鼓的脸颊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尹白露对于沈桃桃的包子脸都没有什么想捏的感觉,在这里,却可以无所顾忌捏了上去。
“咯咯……啊~”小家伙先是笑了,露出了没有牙的嘴巴,似乎想要跟他对话似的,咿咿呀呀的想要去抓他离开的手指。
“这孩子开心什么呢,”女子带着笑意凑了过来,篮子里面放置着一件缝到一半的红肚兜,绣着小老虎,看起来极为的喜庆。
有人围着,小家伙似乎更开心了,而为了表达这种开心,呲的一下,以当空飞过的水柱庆祝了一下。
“啊,尿了尿了,”这对新任的父母手忙脚乱。
做了坏事的小家伙却又笑了起来。
“从小就是个淘气包,”尹白露戳了戳他的包子脸,口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