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中国人,还有扶桑人跟苏国人,都是属于战后的遗产。”明襄大致上说明了一下这个地方的人员构成。
因为这里的特殊地理环境,战后国内很是滞留了一批扶桑人,另外加上特殊年代来到国内的苏国人,中宁药厂的人员结构其实跟很多药厂的都不太一样。
“马爷爷跟马奶奶是厂子里面的早期员工,已经退休,大儿子接了班,小儿子就是现在失踪的那个马保齐。”说到这里,明襄厌恶的撇了撇嘴巴。
“老两口都是好人,大儿子也很老实本分,唯独小儿子从小就不安分,不想要接老人的班,也不想要好好工作,每天在社会上面闲逛,所以马爷爷跟马奶奶退休之后为了小儿子以后能够有份生计,就开了那家肉铺。”她将马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住在老的小区就是有这种特点,总是有些人会将别人家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并且当做八卦四处散播。马家也不例外,远的可能差一点儿,但是住在同一栋楼,又是上下楼的明襄怎么可能不知道马家的那点儿事?尤其是当时她年纪小,大人们说话从来都不避着她,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知道的事情可能比自家长辈还多。比如说某家的男人在外面有人了,哪家的女人跟某个人士走得近了之类的。
“但是老人总是要死的,儿子们也是要分家的,尤其是兄弟俩各自结婚之后,总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会出问题的。”明襄淡淡的说。
“出什么事情了?”郑西宁忍不住开口问。
明襄实在是很会说故事,这些陈年旧事听起来就好像是那些小说,让他在脑子里面清晰的勾勒出了一副画卷。
“马家的老大结婚不久,儿媳妇就提出了分家,但是马家的老两口当然不会同意。在他们看来,这个儿媳妇简直就是搅家精,小儿子连个营生都没有呢,就撺掇着老大分家,那将来他可怎么办?毕竟现在没分家老大的钱就是交到老两口的手里面,加上肉铺,他们还能补贴一下小儿子,要是分家了之后小儿子可就指不上家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肉铺怎么分?那可是他们老两口为了小儿子的生计开的,可是其中也用了老大的钱,要是分家的话老大家的媳妇不可能不开口。不过对于马保齐来说很幸运的一件事情是马家的老大在不久之后就因为酒后作业从起重机上面掉下来死了。”明襄一脸冷漠的说。
“这下子马家老两口不用纠结了,马保齐也不用担心了,只有马家老大的妻子伤心的要命,连肚子里面的孩子都没了。再之后她就离开了马家,以后没听过她的消息了。”她沉默了一下之后补上了后续。
“但是让我很疑惑的一点儿是马伯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为什么突然会因为酒后作业而失足摔死呢?尤其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工作,这么一个平时非常谨慎的人怎么会这么蠢的自寻死路?虽然大家都说这是因为他老婆怀孕了他心里面高兴,可是我却一直不这么认为,可惜的是没人相信我的话,这件事情最终也只是定性为意外。”明襄直视着郑西宁的眼睛,慢慢的说出了一件压在心底很多年的事情。
“人体骨骼大约占据人体比重的五分之一,排除掉血液跟内脏等因素来看,我们手中的尸块已经超过了一个人的分量。当然这个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们现在没有被害人的骨骼,所以无从推断具体情况,不同的人的骨密度是不同的,身高也是一个因素。但这个数据的差异性并不是特别大,不会超出正常值。所以现在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排除受害人只有一个的可能性。”她拉出了一个幻灯片,示意大家看法医验证出来的结果。
还有哪个法医比她惨?天天对着一堆碎肉,其中大部分还是腌制过的尸块,简直想死好吗?
“我们循着供货商的线索查,但是这家人就好像是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人。”万安杰报上了最新消息。
这家人真的是很奇怪,跟亲戚朋友几乎都不来往,想要搜寻线索也搜寻不到。
“这家人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一直在听着手下汇报的郑西宁开口,敲了敲桌子,语气凝重。
肉店的现场是他亲自带队侦查的,但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侦查出来。这家肉店简直干净到诡异,就连指纹都没有留下几枚,更不用说血迹了。各种设施摆放的丝毫不乱,完全没有活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