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卧虎藏龙。
老人跳到了船上,手脚利索的将绳子解开。凤曦就站在对岸边,距离的有些远,但她却能够瞧的十分清楚,就连老人脸上的皱纹都极为显眼的印在她的眼底。
再观那条船的行驶,枫江水顺流而下,水载着船随波起伏,老人轻轻划桨,用力举重若轻。
虽有江水起伏,船却稳稳当当。这老人对于水的把握,已经到了极其精微的地步。
“你有看出来什么吗?”
宫千刑见凤曦在观察那老人行船,他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他目力有限,且也无从观察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听闻凤曦相问,他细细想了想,说道:“我只看出来,这老人家是个极其娴熟的船夫。”
“是啊,对于水性的了解,十分精微。”
过了一小会儿,老人家便驾着船到了他们面前,凤曦先行上船,船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了沉,老人家随手划了两下船桨,船便恢复了正常。
凤曦说道:“不好意思了老人家,这我宠物实在有些胖。”
小黄鸡不服气的“唧唧唧”了起来,老人家瞧了小黄鸡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后笑笑:“没事没事,那后生也上来吧。”
宫千刑点了点头,跳上了船。
“两位客官坐稳了。”老人家说出口的声音,跟传音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极为不同,现在这个声音倒是符合他如今的面相,却也中气十足。
船行到中间的时候,老人家忽然来了一句:“望春城又有热闹可瞧了,这些天攒一点船资,过些天找个茶馆又可以听听故事消遣消遣喽。”
宫千刑的心莫名一跳,朝着老人家那边看了看。
望春城这几年每天都闹的十分热闹,尤其是宫家。宫千刑出生在二房,而长房则是家主一脉,偏偏宫千刑的灵根资质让他成为默认的下一代家主。这对于整个宫家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儿,但显然现任家主一脉并不是什么心性豁达之辈。
就因为家主之位,宫家这些年闹出来的笑话不少,给望春城的散修和其他家族的人看尽了笑话。
前些天宫家宣布了宫千刑的死讯,长房和二房的争斗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不少人都在为宫千刑感到惋惜,同时也少不了背后说道说道长房家主一脉的鼠目寸光。
而如今,这位宫家少家主没死,还跟了一位瞧着便不简单的人。
接下来的望春城,可就有意思了。
下了船,凤曦取了灵石付船资,老人家却不接受,而是笑眯眯的说道:“我行船载人,收什么船资端看我心情。”
凤曦便将灵石收了起来,笑问道:“那不知老人家想要什么样的船资?”
“一个问题的答案。”
“你怎么知道,我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呢?”
老人家笑了笑,“不知道,也是一个答案。”
凤曦点点头,“现在问吗?”
“下次有缘相逢,再问。”
“那告辞了。”
从西陵渡口出发,往望春城城门而行,来来往往的人众多,显得十分繁华。入城需要交入城费,基本上就是十颗灵珠,算是十分便宜了。
由此也能够看出这望春城的管理者眼光还是很长远的,入城者多了,城内的交易才能繁荣起来,虽说放弃了入城费这点蝇头小利,但是从长远来看,望春城得到的利益要远远大于这个。
两个家族轮流管理,互相制衡互相竞争,倒是促进了望春城良性发展了。也难怪这望春城在整个天荒大陆都能够排的上号了……
交了入城费,守城的四个人不经意间瞥了宫千刑一眼,脸上有惊讶惊恐,收都收不住。
“您、您、您是宫家少主?这……您还活着?”
宫千刑只皱了皱眉头,便随着凤曦一块儿入城了。
他本就不喜多言,也唯有在凤曦面前才能多说两句话,如今虽说心魔已渡,可心性到底受了影响。若说从前的宫千刑话少乃是少年孤傲,可如今却多少还是染上了一丝阴郁戾气。
守城的四人面面相觑,瞧着凤曦和宫千刑已经入城,其中一人出声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回禀宫家一声?”
“你是宫家养的侍卫?”
那人摇摇头。
“不是不就得了?你就是个守城了,负责收入城费,别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别到时候把自己折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那人受教的点点头。
宫家的事儿,确实不是他掺和的起的,“多谢哥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