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
不打仗,没有死人,也没有儿童不宜的镜头,谁都能看。
红叶和红心高兴地坐回自己位置上,“那我们赶紧吃,吃完就去。”
何方芝咳了咳,“急什么?那电影院两点才开门。你们去早了,也得在门口吹冷风。”
红叶和红心一听放慢了嘴里的动作。
何方芝朝张向阳道,“到时候你跟吴主任一起去吧。让他再给你指点指点。把缺点都给找出来,下回才好改正。”
张向阳呆若木鸡,还能这么干?在前世,几乎没有演员会从头到尾把自己演的戏看一遍,实在是太尬了。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何方芝碰了碰他的胳膊,“吃饭啊,你愣着干啥?”
张向阳眼睛一亮,“媳妇,你说的对,我吃完饭,马上就办。”
他怎么就忘了这一条呢。一部电影就是一份作业,满分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肯定会有错误和大意的地方。他可不就得找专业老师指点他嘛。
何方芝顿了顿,又补充,“最好让吴主任把张导演也给约出来。吴主任毕竟是编剧,他的想法只能基于剧本,并不一定能从整体出发,你要多听老师们的意见。”
张向阳一想到吴主任要怼他,连嘴里的饭菜都不觉得香了,硬着头皮应了声好。
何方芝抿嘴笑,“吴主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是长辈,你让着他点。”
“我肯定让啊。我哪一回没让了?”张向阳生无可恋。
吃完饭,张向阳带着两个孩子去找吴主任。
吴主任听到他要找张导演一起去,“是你媳妇给你出的主意吧?”
张向阳尴尬地挠了挠头,“是!可以吗?”
吴主任翻了个白眼,“有啥不可以的。有免费的电影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虽然他们是属于工作人员,其实也只有一张免费票。张导演家里人那么多,这张票给谁都不好。说不定还要自掏腰包去买。
现在有人送上门,跟谁看不是看呢?当然,张导演自己早就看过了。但既然收了人家的票,肯定要帮这点小忙的。
“走吧!”吴主任带着张向阳去张导演家。
红叶和红心非常喜欢吴主任,一手牵一个,跟他讲学校里发出的事,叽叽喳喳说了个不停。
到张导演家,他们家一大家子,七八个人,全都出来了。好在张向阳手里的票足够多。
张向阳左边坐张导演,右边坐吴主任,两个孩子坐在吴主任的另一边。张导演的儿子坐在两个孩子的另一边。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其他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吴主任和张导演一直说个不停,两人都没忘了自己的使命,但凡看到不好的地方,都会说给他听。
其实张向阳犯错的地方不多,但是两人太敬业了,一场电影从头到尾,但凡是两人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都给他指出来。大到演员的台词,小到布景与穿帮。
“虽然你这部戏是主演,可将来未必还当主演,配角要是演好了,也一样出彩。”张导演如是说。
吴主任也点头,“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就是这样的情况,当主演的没红,配角倒是红遍大江南北。”
张向阳深以为然。如果将来他能参加那些大制作的电影,人家未必会愿意用他这么个新手,演个配角,倒也是个机会,他深以为然地点头,“你们说的对。”
这个电影不太长,一个小时也就结束了。
但是张向阳从中学到的东西比他前世加起都要多。每个配角都是用心在演。
从电影院出来后,张向阳还有些舍不得。
“太好看了。爸爸,你演的太好看了。”红心拍着小手,红着小脸,激动抱着张向阳的腿撒娇。
红叶拉着她爸爸的衣摆,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张向阳,显然是生气了。
张向阳弯腰看着她,“红叶,你怎么了?”
红叶撇了撇小嘴,哼了一声,“爸爸,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大姐姐看啊?”
这电影里的爱情戏都是用眉目传情来演绎的。红心人小不懂,可红叶就不一样了,她已经八岁了。
其他人听到红叶的童言童语都哈哈大笑。
张向阳臊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挠头。
张导演的小儿子今年才十岁,名叫张林度,听到红叶的话,像个小大人似的走过来给她解释,“叔叔和那个大姐姐是恋人。”
他讲得长篇大论,可惜红叶才八岁,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什么是恋人啊?”
张林度抿着小嘴想了想,“就是在谈对象。”
红叶蹙着小眉头,又问,“他们谈对象,那我妈呢?”
张林度哑巴了,抬头向他爸求救。
张导演摸摸小儿子的头,“因为那是戏,是演别人的故事,不是演他们自己的故事。知道吗?”
张林度点点头,然后看向红叶。红叶发呆了好久。显然还有点分不清什么是戏。
吴主任过来打圆场,“孩子太小了,以后别带他们来看你演的电影了。”
张向阳点了点头。别说一个孩子分不清什么是现实和戏。就是有些大人都分不清。
记得前世有个演员,因为演了十恶不赦的大反派,许多网民在网上边看边骂。如果他们是骂这个角色也就罢了,可他们偏偏骂的是那个演员。这就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演员只是在演绎作品,又不是本色出演。这些人居然分不清戏里戏外,实在让人感到滑稽。
收回心神,张向阳拱手朝张导演道谢,“谢谢张导的指导,我们告辞了。”
张导点了点头,带着一大家子走了。临走的时候,张林度还回头瞅了眼红叶。眼里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