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 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灯塔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景更显寂静, 窗外不时会响起一阵蝉鸣,在夜晚的景色中, 仿佛那是一首清脆悦耳的小曲。
房内没有开灯,仅靠着从纱窗投射进来的银白色月光,林晚双手死死抵住纪奕肩膀, 窗外的蝉鸣声在这气氛下成为了一块背景板,面对纪奕落下的吻,林晚偏了偏头,微颤着声音唤他名字,“你怎么了?”
林晚抵在他肩头的双手有些颤,纪奕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变化, 双臂失了力道, 趴在她肩头,狠狠地喘息, 寂静地空气中, 良久才响起一句:“对不起。”
话音刚落, 林晚就感觉到身上的重力消失了,她睁开眼, 就看见纪奕蹲坐在床边, 双手抱头, 样子颓然。
空气中还久久飘荡着他刚才的那句轻飘飘的话, 直到落入林晚心房,那道尽量放轻声音,却又抑制不住苦涩的声线,传进林晚耳朵,就像是一枝带刺的话,刺的让人心尖发麻。
林晚盯着纪奕背影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想试图安抚他,一旁掉落的手机响了起来。
震动带着被子发出闷闷地嗡嗡声。
林晚记得这个号码和地区,是范世凯的手机号,她觑了眼纪奕,最终把电话挂断,然后挪着身体到纪奕身旁。
林晚说:“我没有想去赴约,只是刚才到了后街,我想去买点吃的,”
说话间,纪奕已经抬头看向她,林晚抿抿唇,“饿了……”
目视纪奕脸上浮现起一抹不可思议的诧异,林晚连忙解释,“刚才你和二师兄的气压太低,我都不敢吃太多。”
“……”
纪奕所坐的地方正好有一束月光洒进来,折射到窗台的盆栽,印在纪奕身上就变成了各种形状的影子,从他头顶照下来,格外的漂亮。
他背对月光,如墨砚一般浓稠的眸子,灼灼地看着林晚,眼底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转瞬即逝,然后扶着床站起来,“走吧。”
林晚不明所以的啊了声,仰头看他,“去哪?”
“不是说饿了?”
“现在不饿了。”林晚跟着站起来,绕到他面前踮脚与他保持平视,“看你吃醋的样子看饱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吃这么大的醋诶。”
纪奕偏过头不去看她阴转晴的脸,刻意避开她捕捉的目光。
林晚偏要跟他对着干似得,围着他绕了几圈,预想将他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烙印在心底。
她捏捏他脸,给予一个中肯的评价:“还蛮可爱。”
纪奕静了许久,无奈地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克制的合了下眼,把她从身上拉下来,哑着声音说,“别乱动。”
林晚正在专注调/戏他吃醋的表情,全然没有发现男人嗓音中盛满的浓厚气息。
纪奕轻叹口气,一手牵制住她双手,再次开口时,声音更加低沉,犹如钢琴低音区的琴键,低沉的悦耳。
“林晚,我是个男人。”
说完,他松开她,不去看她那双如玻璃球清澈的双眼,转身进浴室,关门前指着林晚,语气不善,“再跟过来对你不客气了。”
-
林晚自知自己段位低,在纪奕进浴室前的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了不善的意思,也就没再缠着他。
独自下楼煮了宵夜,才上去邀请纪奕下来吃。
纪奕下楼到餐厅没看见林晚的身影,听见客厅的声响,才转弯去那,就看见正拿着遥控器选电视的女人,视线向下移,发现茶几上摆放着两碗面和一些小菜。
他走前,站在茶几旁,就这么居高临下的问她,“你打算在这吃?”
林晚咬着筷子点点头,“嗯啊。”
纪奕把她嘴上叼着的筷子拿走,放于桌面,冷言:“不可以。”
“为什么?”林晚选好电视把遥控器放下,制止他想端走碗的动作,“我喜欢边看电视边吃,在餐厅吃太闷了,你又不说话,吃的怪难受的。”
纪奕顺着她白皙的手腕移到她脸上,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印进纪奕黑沉的瞳孔。
林晚仰头扁着嘴看他,五官四处无一不彰显着可怜的意味。
偏偏纪奕最是受不了她这副表情,心一软,把碗放下,无声的同意了。
林晚美滋滋地搓搓手,拿起筷子开启了罪恶的宵夜美味。
期间,林晚想跟纪奕解释一下关于范世凯的事,但当她看见纪奕脸上那一贯清淡的表情,还是打算先吊吊他。
偌大的别墅有了电视剧的声音才显得没那么冷清,电视荧幕正好放映女主角教训女配角的一幕,清脆巴掌声落下的同时,林晚激动十分地蹭一下站起来,“打的好!告诉她善人不是好欺负的!!”
纪奕:“……”
纪奕不喜欢看电视剧,所以看见林晚这样的举动,颇有些无语,在没人察觉的眼底深处,又为之多了层宠溺的意味。
电视播放到关键时候,结束了,正在放映广告,“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林晚听见这句广告词,边吃面边在构思好今年该送纪奕什么礼物。
纪奕停下手中动作,姿态慵懒的靠在沙发角上,“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林晚叼着一口面转头看他,面露不解。
纪奕:“我有话问你。”
林晚把面条吸进嘴巴,心里暗喜地喝了口汤,然后洋装不在意的答:“问什么?”
纪奕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到电视显示屏上,“你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林晚装傻:“什么什么关系?”
纪奕破天荒的耐着性子再次询问,“你们是朋友?”
朋友?
不算吧。
但是现在怎么可能能这样说呢。
林晚思忖一会,“朋友之上吧。”
“哦”
……
哦?!
就这样?!
完事了!?
林晚保持矜持且官方的态度:“怎么了?”
“没什么。”纪奕喝了口水,喉结带着冷水入喉,本温润的嗓音被沾染上了几分凉意,“他十八?”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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