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今日参加宫宴,你给我离敬亲王家的那位远些,别又不留神就掺和在一起。”
姜成朗正捏着妹妹的辫子,将扯落下来的灯笼样式的红色宝玉给人重新挂在发尾,也没有听清楚,敷衍着:“我晓得了。”
他弄了半天才弄好,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汗,都不敢碰到人了,嘟嘟囔囔着:“你们女孩子的东西真是麻烦。”
“你们?”
姜成朗见自己的母亲还在,就凑到了姜明月的耳边小声说:“还有顾宝澜,上次我就是碰坏了她的一个木偶,她非要我赔一个给她。我只好重新雕了一个给她,削了两头就好了的东西,她非说不满意,生生地磨了我小半个月,真是麻烦。”
他像是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接着说,“这次你和霍姐姐一起,要是遇见了顾宝澜就躲得远远的,你和她才呆过一次,就被旁人欺负了,再呆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姜明月试探着,“我觉得七公主挺好的,上次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错。”
“是挺好的。”姜成朗挠挠头,“就是有些麻烦。”
没有见血,但是掌心已经是一片通红,顾允之身上的戾气就更加重了,“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不疼的。”姜明月将手缩了回来。
顾宝曼在一旁冷笑,“我不过就是推了她一下,又要装模做样了不成!”
顾允之本就存着气,听完之后更是火冒三丈,想都没有想,反手也推了人一把。
他下手本就重,顾宝曼本身就有些圆润,冷不防地被推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尾椎骨上传来的阵痛让顾宝曼瞬间就红了眼睛,不顾形象地哭了出来,发了疯般地要扑到顾允之的身上,“你居然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顾允之拽着姜明月避开,冷眼瞧着,将顾宝曼的话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我不过就是推了你一下,又要装模作样了不成!”
“你!”顾宝曼气得两颊通红,歇斯底里地吼着,“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我要和皇祖母说!”
“随你。”顾允之随手抄起一个素净的花瓶,直直地砸在顾宝曼的身边。
花瓶应声落地,碎片飞溅开来,顾宝曼浑身一震,被吓得不哭了。
“不小心手滑了。”顾允之嘴角噙着笑,却泛着冷意,“下次要是再看见你欺负明月,我就不知道手滑会砸到什么。”
说着,他就拉着姜明月的手离开,出了门就在骂着,“我就知道顾宝曼不是个好的,还敢动手打你,要不是刚刚十七叔也在的话,我定是要教训人一顿。”
“左右我都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些小摩擦而已,同小王爷没有什么关系,小王爷不必生气。”姜明月真的怕他会为了帮自己出气,去找顾宝曼的麻烦,那样子两个人更加牵扯不清楚。
她这辈子,谁的情分都是欠的起的,可唯独顾允之的,不想亏欠,不能亏欠,也不敢亏欠。
顾允之听了这话,无端地觉得牙疼,感情自己在这着急上火的,人家压根就不当成一回事。
旁人得了他的一句好,谁不是千恩万谢的感激着,却频频在这里吃了排头。按照他的脾气,早就发火了,可是看着小姑娘娇娇俏俏的样子,又觉得不舍得。
他先前以为当哥哥的全部都是好处,今天倒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不过还是得护着,总不能自己都不舍得欺负的人被旁人白白欺负了。
转念之间,他按着人的肩膀,在姜明月的惊措中,对着人软乎乎的脸颊上“吧唧”一口,心里瞬间变得舒坦起来,也就不计较地说:“说了要叫我哥哥的,下次要记着,别惹我生气。”
姜明月整张脸都是僵硬的,她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颊,扫了人一眼之后就阔步向前面走着。
可偏偏的,顾允之嬉皮笑脸地缠了上来,问人,“你怎么在十七叔的书院里,宝澜呢,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姜明月冷着一张脸,但兴许是年岁太小的缘故,在顾允之的眼里并没有多少的威慑力,反而觉得有趣,逗人,“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告诉姜成朗是宝澜故意将你丢下来的,所以才受了欺负。”
见人还没有说话,顾允之勾着唇角,半真半假地感叹着:“姜成朗那个木头,说不定会真的相信。就算是不相信,怕是以后也不会同宝澜说话的。啧啧啧,到时候就有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