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东搂着梁桂芳,眼神放空的看着灶台,喃喃地说:
“我也不想打人,我更不想打你。咱俩成亲那天晚上你就跟我说,我是你以后的倚靠,你的全部。那会儿我真的就铁了心跟你过日子。”
“可是……可是左邻右舍,你见谁都说话,见谁都笑。他们都不是好人啊,我第一个媳妇儿,就被以前住的大洋家给拐走的。所以我担心啊,我害怕啊,我怕你离开我,我怕……”
屋子里很静,除了卢长东巴拉巴拉的话语,再无其他。
说起来这卢长东也是苦命人,没有考中秀才的时候娶过一房媳妇儿。那个时候他一门心思的念书,就想考个秀才翻身,能让家里生活的好一些。
可惜,事宜愿为。
那个女人跟人家跑了,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拿走。
卢长东的娘,因为这件事儿打击的一病不起,没等过年人就没了。
那一年,是卢长东一个人在老房子里过年。
凄凉、落寞、绝望。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恨上了所有女人,觉得她们都会背叛,都会跑。
拼了命的读书,好不容易考中秀才,便没有继续往下考。而是找个书院坐馆,安安心心的教孩子们读书,一年书院给他五两银子,每个月县衙还给禀米。
由于他会过、省钱,没几年光景,就又置办了房子。
这个世上有阴就有阳,有男人就得有女人。所以他又娶了媳妇儿,再然后就……
其实说到底,卢长东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
他报复的对象,不对!
梁桂芳满眼心疼的看着卢长东,嘴唇哆嗦着,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吸了吸鼻子,说:
“东哥,既然你不想让我跟其他人说话,那我以后就不说。我就在家守着你,守着我们以后的孩子。家里需要东西,你出去买。”
“我就在家呆着,哪儿都不去。如果不得已非要出去,就让你陪着,你跟我一起出去,你看着我,行吗?我……我不能没有你啊!”
梁桂芳话说的很实在,卢长东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动容了。紧紧地把人搂在怀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错了”这样的话。
两行热泪落下,滴在手背,烫在心坎儿。
一场闹剧就这么惊心动魄的过去了。
当然,梁桂芳不可能要和离。抛开卢长东打人这事儿,平日里他对梁桂芳是真的很好。
如今两个人把话说开,卢长东也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动手,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由于梁桂芳有伤,冯氏带着梁桂兰做饭,梁安帮着烧火。
齐妙跟卢长东在屋里,给梁桂芳治伤。
都是些撞击的伤、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什么内伤。
他们家有现成的药酒,齐妙倒一些在手,帮着梁桂芳把淤青推开。
话说开了的夫妻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特别腻歪。
不过看得出来,卢长东很自责,一脸懊悔的表情。齐妙瞅着,轻叹口气,道:
“大姐夫,夫妻俩在一起最重要的,你觉得是什么?”
“什么?”卢长东被问得有些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姨子的问题。
齐妙瞅着他,轻笑一下,继续说:“是信任。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亲,不是因为信任,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啊,你说的对,说的对。”卢长东点头,拉着梁桂芳的手,没有反驳。
“大家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有的时候,眼睛也会骗人的,唯有心不会。”齐妙说到这儿,停顿一下,看着他们夫妻俩,继续又说,
“大姐挨揍,说来说去就是因为大姐夫不相信大姐。他主观意识上就觉得大姐跟别的人说话,会有问题。当然,这不能怪大姐夫,是因为那些事情导致了今日这个结果。”
“可是大姐夫,那些事情的结果,不应该是我大姐来抗。你说对不对?自己的女人,如果自己不去疼,那可就真的会把自己的女人,推给别人了。”
齐妙这席话说完,卢长东顿时蹙起了眉头。梁桂芳害怕丈夫沉心,赶紧反握着他的手,说:
“东哥,妙儿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
“我没生气。”卢长东摇头,打断了媳妇儿的话。
扭头看着齐妙,重重叹口气,又说:“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居然都不如小姨子看的明白。是,那些事儿……不该芳儿来抗,是我自己没想好。”
齐妙听到这话,暗暗舒了口气。
其实这种心理疾病,就得自己看开、想开、琢磨开才行。
那些心理医生,无非也就是跟你唠嗑、开导,只要把问题的症结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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