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你在忙什么呢?”
“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是不是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程雪梨好像很难过,“祁墨,我总觉得从那以后,你一直在故意躲着我。为什么?你难道真的,真的就……”
祁墨听她这么说,总算拉回点神思,“没有故意,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无法分神。”
程雪梨笑得很勉强,“是吗?”
祁墨惦记着房里的人,有点不耐烦了,但语气还是相对和缓,“而且我该跟你说清楚的已经说清楚了,别乱想,好好工作吧。等过段时间,我让……”
卧室里突然传来什么东西哐啷落在地面的声响。
祁墨心头一惊,顾不上还在讲电话,推门冲进去,“阿离!”
楚安离站在床侧,脚边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他跟她的合照。
两人穿着款式简单的情侣衫,她微微侧着脸,眉眼弯弯,笑得又傻又甜,祁墨从身后拥着她。这是他们两个休息的时候,一起去爬山,江亚帮忙拍的一张照片。
他竟然还留着。
她刚才看到床头柜摆着这张照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靠近去拿起确认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事情的发展跟自己脑海里预想的完全不符合。放回去的时候,稍微有些出神,一个不小心相框就跌落在了地面。
祁墨见她好端端的,松了口气。他大步走过去,将相框捡起来,黑眸看向她。
“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洗个澡休息吧。”
楚安离目光沉思,不看他,也没应声,坐到旁边去了。
祁墨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她,等想起再去看手机的时候,发现早已经挂断了。
餐厅雅间内,灯光柔和温馨。程雪梨握紧了手机,睁大眼睛,秀美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他刚才喊“阿离”,是她回来了吗?她为什么还要回来?他说的不能分神重要的事,就是指她吗?
她的手因为太用力,都有些发颤了。
坐在她对面的顾廷均注意她脸色不对,温声问道:“怎么了?雪梨?”
程雪梨气息不稳,望向他,“廷均,她回来了,她竟然……”
“嗯?”顾廷均一开始没意识到她在指谁,不过能让程雪梨有如此反应的,应该没几个。他心中隐隐有猜测。
他轻轻摇晃着红酒杯,不动声色的问:“谁啊?”
果然,程雪梨睁大眼眼睛,道:“楚安离。她现在好像跟祁墨在一起,我在电话里听到了。”
顾廷均动作顿住,长睫低垂,恰好掩住了漆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程雪梨双手交叉抵住额头,又松开,深呼一口气。
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焦虑不安。顾廷均安慰她几句,她根本没听进去。
一如从前,她只有在需要帮忙,需要陪伴的时候会找他。她好像也习惯性地,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呼之即来的倾诉对象。
可现在她心大概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暂时不会,也不想搭理他。
顾廷均勾了勾嘴角,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雪梨,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先离开。不如,让你助理进来陪你?”
程雪梨蹙眉摆摆手,看也没看他,拿起手机拨电话,急道:“喂,妈,你现在哪?我有事跟你说……”
顾廷均站起身,外套搭在手臂上,无声地摇摇头,离开了。
祁墨继续干呕,根本没空答话。
“这是怎么了?最近也没喝酒啊,难不成是胃病犯了?”林阿姨很担心,刚想进去看看他,祁墨干哑的声音传出来:“我没事,不用过来。”
很快就又有冲水和放水的声音响起。
屁股刚离开凳子打算去看什么情况的楚安离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重新坐回去。不多时,他就出来了,林阿姨已经将桌上他的早餐换成了清淡的粥和面点,不过坐下后他也就勉强吃了两口,看起来还是很不舒服,林阿姨给他拿来胃药他却没吃。
楚安离没跟他搭话,吃了一个奶香馒头,喝了半碗粥,就去外面逗猫了。
“豆包,过来。”
豆包过来用肉爪扒拉她的裤脚,然后把她引到秋千架边。它敏捷地一跃而上,在秋千椅上慵懒地躺下,楚安离很自觉的帮它推得晃悠起来,它眯着眼睛,别提多享受了。
楚安离看着它那样子,忍俊不禁,嘴角弧度微微上翘。清晨的微光洒落,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已经换上一身深色西装的祁墨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这幅画面,心中酸涩犹如被陈醋浸泡,为什么一只猫的待遇都比他好?
祁墨走近了些,习惯性地跟她报备行程,“阿离,我上午要去……”
“豆包,来,我们一起坐。”楚安离自说自话,转到秋千椅上坐在豆包边上,一边伸出手去摸摸它毛,“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