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祁墨本来就因为顾廷均的出现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在房门口抱着双臂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想走?怎么?一看到姓顾的就被勾了魂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了?你就那么喜欢他??”
楚安离叠衣服的动作微顿了顿,又继续,头也没回低声道:“祁墨,把证件还我,好聚好散。”楚安离不想跟他理论,因为他根本就不讲理。
祁墨大步坐过去,猛地一把扯得她转过身来。
“好聚好散?你想得美!”他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她,仿佛浸染了冰雪,冒着丝丝寒意,“你不让我好过,我凭什么让你好过!”
楚安离乌黑的眼瞳无声地跟他对视,里面仿佛没有一丝波澜。
以前的楚安离虽然脾气倔,性格冲动,对待不熟的人都很淡漠,但好歹是鲜活的可爱的,甚至甜甜的。但现在的她,虽然偶尔也会笑,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仿佛一滩死水,缺少了生气。
祁墨指着敞在地面的行李箱,冷声:“东西都放回去。”
楚安离无视他骇人的神情,甩开他的手,置若罔闻继续收,“你想玩什么游戏,我也陪了你将近一个月了。秦桑的婚礼结束,我也该回家了。祁墨……你就放过我吧。”最后一句话,透出浓浓的疲惫之感。
祁墨被她的话彻底激怒:“玩什么游戏?你觉得我在跟你玩游戏?”
楚安离将行李箱合上,刚转过身去准备拿手机,就被一股力道扑得倒在了床上。
祁墨覆身而上,按住她不住挣扎的双手。
他红丝蔓开的眼睛死死盯着身下的人,低吼道:“不可能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怎么还不知道死心?”
他吼完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差点栽在楚安离身上。他用力的闭眼,晃了晃脑袋,勉强才稳住。
还不知道死心?她就是早就死心了啊。楚安离感觉自己跟他之间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怎么都说不通。她胸口郁结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本来今天从酒店回来,她心情格外的不好,就像是有人掐着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心脏莫名被剜了一块似的疼痛。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重情绪牵引着,又加上此时他如此蛮横霸道不讲理,她愈发的觉得自己悲哀,气息越来越重,红了眼眶。
祁墨看到了她眼中逐渐氤氲开始的湿意,表情凝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家里负责清洁的张阿姨拿着祁墨的手机走到门口,“祁先生,您的电话,是钟医……”她看到了床上这一幕,以为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低低哎哟一声,赶忙就要转身离开。
“钟医生?”祁墨听到了,皱了皱眉,“手机拿过来。”
张阿姨进来把手机递给他之后,就转身匆匆出去了。
祁墨就着这个压着楚安离的姿势,按下了接听。
他因为要拿手机,松开了一只手,楚安离想趁机挣开他的桎梏,结果推攘间把他的手机撞得掉在了床上。
祁墨索性开了外音,重新固定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祁先生,您在听吗?”钟医生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
祁墨跟楚安离僵持着,开口道:“在听,你说。”
“呃……”钟医生犹豫了好半晌,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祁先生,前几天的检查会诊结果出来了。”
祁墨听出他语气有异,问道:“如何?”
祁墨自然看不到电话那头的钟医生,正用手帕擦着额头上不住冒出来的冷汗,“这个,祁先生,实在说来话长,这个,这个……”
祁墨本来就心情不佳,他又遮遮掩掩的,不由生出不耐,“说来话长?有多长?需要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吗?”一个看诊结果为什么会说来话长?难不成真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钟医生继续擦汗,额头都被蹭红了,他忐忑无比道:“盘古开天辟地倒不至于,但是,可能,大概,或许跟女蜗造人……有那么点关系。”
他这样弯弯绕绕的就是不肯直说,仿佛印证了祁墨那份不好的猜测。他终于把视线从楚安离的脸上移开,看向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屏幕,沉吟片刻,道:“钟医生,有话不妨请直接说,我做好准备了。”
楚安离躺在他身下,胸口微微起伏着,听到这句话神情愣了一下。
钟医生简直要把额头擦破皮了,“祁先生放心,您这段时间一直不舒服,并不是因为得了什么病。”
楚安离缓慢的呼吸,半阖上眼。祁墨真是败给他了,忍耐着道:“那到底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 钟医生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磨叽了,一咬牙,视死如归地道:“祁先生,检查结果显示,您可能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