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紧跟着,荣遇就抛开心里头那点儿不悦,快步迎上去,当着夏盛卿的面,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苏皖,见她平安无事,这才吁了一口气,“真文给本世子传信过后,本世子立刻就过来了,”
瞧着他半点儿都不委婉的表达自己对夏子衿的担忧之情,夏盛卿整张脸都铁青下来,扭头冲着夏子衿道:“子衿,刚刚的想法还是算了吧。”
见他吃醋,夏子衿哑然失笑,拉着他的衣袖摆了摆,“盛卿,就这一次,事关重大,只要解决了,日后我都不与他单独出去了可好?”
“什么单独出去?”荣遇听的稀里糊涂,眯着眼睛望着夏盛卿。
夏盛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一想到要将夏子衿交到一个对她有明显企图的男子手里,他就觉得心口憋了团火没处发似的难受。不过他也晓得事情轻重缓急,敛起面上的不爽,严肃起来,“荣世子,本王有事想求你帮忙。”
此事干系夏子衿的安危和京城局势,容不得他不慎重,“还请世子能够护送内子一路往柳州去。”
“什么?”荣遇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回过神,立时露出纠结的神情,从真文传信给他的内容看,夏子衿之前是为了明圣帝寻药,也就是在前往柳州的路上被人劫持差点儿丢了性命。依着他的心思,是不愿意夏子衿再冒险出城的。
可难得夏盛卿这个醋坛子同意他与夏子衿独处,这诱惑委实太大,若是他拒绝了,只怕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荣遇左右为难,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大一会儿,他才下了决定,摇头拒绝,“不成,子衿,你先前就是因此差点丢了性命,纵然有本世子亲自相护,也未必能够保证你一路平安无事。依着本世子看,你还是待在京城里比较安全。”
瞧他的说法与夏盛卿一致,夏子衿禁不住有些无奈,揉着脑袋摇了摇头,“荣遇,此事本公主必须得亲自去一趟,沈家家主心思龌龊,若是不及时去,说不得要出什么乱子。就算尘烟不是本公主的密友,单是看在精武候的面子上,此事也不能不管。”
荣遇到底是妥协下来,同夏盛卿对视一眼,前去安排出行的事宜。因为夏子衿出城的说法是与黄尘烟一同出游,现在她们半道上遇了劫匪,夏子衿平安无事回京,黄尘烟却不见踪影,精武候怎么也得表现一点。
当下,精武候就派了府里的护卫同夏子衿一起出城,说是前去寻找黄尘烟的下落。夏天勤有意打听,可惜精武候府和驸马府的下人嘴巴比河蚌还要严,他费尽力气得知的消息和传出来的竟没有半点区别。
夏启轩自然是知道黄尘烟的下落,暗中叫府里的暗卫随着夏子衿一路前行,这般夏盛卿才算彻底放心了些。
夏子衿出城头一天,天色就阴沉下来,不过片刻,就洋洋洒洒的飘起雪来,夏子衿撩开帘子,望着外边的雪景,伸出手去接着,不过片刻,手指尖就被雪水浸湿。馨儿瞧着她这般,忙拿过桌子上的暖手炉递到她跟前,“公主快别看了,外头凉,若是着凉了就糟糕了,快些暖和一下。”
荣遇瞧着她面色苍白,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她额间的凤尾花上,知晓她自打中毒痊愈后身子骨就差了下去,最是畏寒,二话不说,脱下身上披着的银狐绒镶金边翡翠扣子的袄子就搭在她身上,“馨儿说的不错,你若是喜欢看,等到了客栈,开了窗户再看便是,这车厢里本就不暖和,你这再撩开帘子,灌了冷风进来,可不是要冻死我们?”
说着,他还搓了搓手,以示自己说的是真的。夏子衿拉着身上厚实的袄子,有意脱下来,却拒绝不了荣遇的好意,当下抿了抿唇,“那本公主就多谢荣世子好意了。”
见她忽然换了称呼,荣遇亮如繁星的眸子黯淡下来。夏子衿这是明着同他划清界限,也是告诉他接受他的袄子时看在朋友之谊,叫他不要多想。纵然荣遇知晓她对夏盛卿一心一意,容不得旁人插足,可被她这么明着暗着的拒绝,还是忍不住心痛。
但是他很快就缓过来,挺直身子靠在车厢上,极力掩饰自己面上的其他情绪,客气的道:“公主不必客气。”
一阵风突然刮过,夏子衿刚预备说话,车子就一个踉跄停下来。她心底顿时腾起不好的预感来,上次就是碰到刺客车子才突然停下来,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掌不自觉的交握起来,本就苍白的脸庞再度泛出白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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