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直认不清形势,她只有出手杀了明珠公主,到时候,只要娘娘再用她的性命给殿下出气,殿下自然不会同娘娘生份,她这条老命,也算是有点价值。
没了明珠公主,夏盛卿自然会回归到原来的道路,肩负起光复金莱的使命。月静安在心底叹了口气,盖在袖中的手掌猝然缩紧,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这一步。
嬷嬷派去打探的人很快就赶回来,月静安在知晓秦姝臻为了能够留在夏子矜身边,不惜演了一场苦肉计,才叫夏子矜改口,禁不住叹了口气,眼底就多了点儿柔意来,“委屈姝臻这丫头了。”
“秦姑娘一心系着皇子殿下,此番的确是委屈她了,等日后娘娘功成,自然会给她应有的荣耀。”嬷嬷一边替月静安捏着肩膀,一边说道。
“确实如此,她本就与盛卿有婚约,日后事成,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月静安闭着眼睛应声,“那两个人处理掉了吗?”
“已经处理干净了。”嬷嬷眼里闪过一道杀意,接了这样的活计,就不能再活在世上了,只有死人的嘴巴才不会吐出什么不该吐出的话来,更何况,他们既然欺辱了秦姑娘,自然该付出点代价。
月静安脸上半点波动都没有,“给他二人的老娘送些银子去,这样,也算是对的起他二人了,为本宫做事一场,总该有些安慰。”
“娘娘心善。”嬷嬷收回手,端起茶盏递到她跟前。
月静安睁眼接过,揭开茶盖在杯壁上磕了两下,拨开上边浮着的碎茶叶,抿唇喝了一口,“等那丫头进宫了,叫她抽个时间来见本宫。夏子矜手段颇多,千万不可大意。”
夏子矜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更加不知道竟然有人舍得用自己的性命来取的她的信任,她此刻正歪在窗户前,腰间枕着软垫,看着方舟派人送进来的信件。
信里边说忆涟原是曹州人士,爹娘在一场洪灾中去世,没有办法才到京城来投奔自己的叔父,谁知道他叔父是个冷情冷心的,不肯留她,她没办法只好收拾包袱打道回府,却在大街上被张三和李四那两个无赖缠上,这才发生了那么一幕。
夏子矜合上信封,稍稍安心了些,怔了半晌,才提笔写下一行字,唤来馨儿,吩咐她将信件传出宫,交给方舟,安排忆涟进宫。
三日后,忆涟就成了夏子矜身边的二等丫鬟,馨儿难得遇到个跟她同样遭遇的,自然是忍不住亲近,忆涟又是个开朗的性子,在得知夏子矜的身份之后,除了开始的讶异,很快就接受了。对于馨儿的示好,她同样没有拒绝,夏子矜坐在窗台前,手里拿着针线绣着,目光却落在长廊下对面而坐的两个丫鬟身上,神色幽深。
“嘶!”她瞧得太过出神,以至于银针一下子扎到手上,她立时放下嫁衣,含着流血的手指皱眉。
虽是不情愿忆涟的到来,可现在人入了宫,她也不能往外赶,更何况,此刻瞧着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口揣揣不安,似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夏盛卿的礼物依旧是日日送来,有时是木雕的人偶,有时是宫外淘来的簪子,从不重样,夏子矜收到的同时,也不免欢喜。馨儿拎着篮子进来时,恰好看着自家主子捧着手指皱眉的样子,忙将篮子搁在桌上,快步走过去,从袖口扯了帕子道:“公主,您这几日不停的刺绣,奴婢看着都心疼,快歇一会儿,奴婢替您将手指包扎一下,别绣了。”
“也好。”夏子矜本就不愿意刺绣,若非是为了同夏盛卿成婚,她哪里愿意揽了这样的苦差事来做,因着时日不多,她的确是日日靠在这锦塌上绣着,瞧着这嫁衣上的龙凤合鸳鸯图也将成形,夏子矜不禁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由着馨儿将自己的手指包扎好。
“盛卿今日又送了什么过来?”夏子矜的目光落到篮子上,眼里多了些期待。
“是沁芳楼的糕点,据说是刚推出的新品,夏总管一听说,立刻就去买来送给公主了,奴婢刚刚摸了,还是热乎的呢。”馨儿眯着眼笑,打心眼里为自家主子高兴。虽说夏总管身体有残缺,可这份心意,就能将许多人比下去了。
馨儿扶着她走到桌前坐下,将篮子上盖着的唯布揭开,将包着糕点的盒子拆开放到桌上,退后一步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