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上的赐婚至束日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城,众人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对二人的祝福,而柳家便是最最欢喜的,也心中感慨这一对璧人终是修成正果。
因着柳安祁在宴会上为月慧如求了县主之位,月家人更是大喜过望。
本因为月慧如前一桩婚事的告吹,这上京城之中无人敢在向月慧如提亲,而月慧如又一心念着那远在海湾苦战不知生死的柳安祁,死活不愿意同意月家人为她安排的相亲事宜,月家人已是愁苦不已。
这厢他们愁苦不知如何安办的小女儿却摇身一变成了瑞安县主,更受明圣帝亲自赐婚,着实是很为他们月家长脸。
这厢两人的婚事定下,便得大张旗鼓地开始了操办,索性是明圣帝亲口许了礼部为二人的婚事规策,两个正经主儿倒是乐的清闲,今日到西郊散心,明日又到集市上逛看,俨然是将情意升温到了如胶似漆之态。
柳安祁与月慧如这般恩爱如斯,倒是令夏子衿十分欢欣,她也算是一路上看着二人走来的,如今事成,见二人能够携手百年自是欣慰至于多了些许感慨。
只是与她执手的那个人,至今她已经有近半月不曾见到了。
入了十月中旬,这天气便是一天比一天更凉几分,宫里的女眷们一个个从内务府领了新一季的月例银子与时令衣饰,从握扇披纱的袅娜装束转成了大袖着外的衣袂翩长,连带着图一个凉爽而高高绾成髻子的发也多是披在身后。
夏子衿这日试着自己的新衣,乃是这一季最时热的焕彩柔纱对襟儒裙,外披一件浅绿碧青的真丝大衫,既是出尘又是令人适目。
她双臂微张任小葵为她披上玉髓青的绢绸披帛,对着黄铜高镜里的自己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
前世的她活了二十余年,虽还是年轻多丽的,只是因着林润玉日渐离心的背叛,那张脸终日冷淡,倒是显不出什么少女的娇俏来。
如今的这幅身子还是舞勺之年的模样,没有了那些终日纠缠于心的恨意,整个人也就气质大不相同了。
夏子衿望着这张熟悉而又从未认真瞧看过的脸,倒是一时间有些晃神。
那镜中的女子分明未笑,却眉眼含情,分明未嗔,却自成气韵。
她抬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从眉梢抚至唇角,忽地脑袋里闪过那日夏晟卿霸道而深情的吻,脸颊有些许滚烫,转而却又不由得一叹。
“公主叹气做什么?”小葵站在一旁见夏子衿照着铜镜发呆,也未免疑惑几分。
“小葵......你说本公主是否应该主动一些?”
“额?主动什么?”
小葵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他或许真的有苦衷也不一定呢......他不来找本公主,许是在办他口中说的正经事,若本公主自己个儿去寻他,似乎又失了矜持......”
“公主在说什么?”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夏子衿自管自言自语,小葵却是听得云里雾里,两人是答非所问问非所答,委实让小葵有些郁闷。
只听此时原本静悄悄的屋外传进了几声叠踏的步子声,那屋门被小桓子轻轻一推,猫着腰见夏子衿果在屋内,便甩了甩拂尘踏尖儿地进了屋子至她面前。
“公主!宫外出大事啦!”
夏子衿正神神叨叨地兀自念着,被小桓子这一唤倒是拉回了神思,未曾听清他方才的话歪头啊了一声。
“哎,就是那虎威将军,公主可还记得他?”
夏子衿挑了挑眉,她如何会忘记,正是这个虎威将军将柳安祁害惨了,她最是记仇,饶是如今凭着她的身份不能够插手朝廷上的事,否则这虎威将军早早便被她千刀万剐多回了。
“他又怎了,一大把年纪却是个心肠狠辣的,那老不修的,莫不是听闻安祁表哥非但没有捶胸顿足地,在柳家消磨后半生反而再立声名,又亲得父皇赐婚,心中气不过便呜呼哀哉了不成。”
小桓子哭笑不得地听得夏子衿这般形容虎威将军为老不修,扶了扶头上的冠帽言道:“那倒是没有,不过这虎威将军怕是离呜呼哀哉也不远了呢。”
“哦?从何说起?”
夏子衿听这般言语倒好奇起来,那虎威将军可是大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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