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秀,更是将南海新进贡的极品蛟珠也让人打制了钗饰给秦贵人戴上,那栩栩的珠光让坐在地下的妃子们看得是嫉妒不已。
殿宇之中,舞姬们宽摆身姿而动,伴随着徜徉的丝竹声舞动烟罗水袖。
而今日作为目光焦距的秦贵人似乎十分热衷这些一向独属于贵族消遣的歌舞演奏,探着脑袋一双水灵的眼睛眨巴个不停,又不时偎在明圣帝一旁娇言娇语,惹得明圣帝大觉她天真无暇,也乐呵地回应。
宴席之中水嫣然一面吃酒,一面观望着上首明圣帝身旁掩嘴对其娇笑的明圣帝,勾唇嘲弄地吐气:“平民女就是平民女,撒娇卖痴也不看看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要卖弄姿态,哪里有一点矜贵的样子。”
周围的一圈坐着的皆是妃子,一个两个地将水嫣然带刺的话停在耳中,相看几眼也做出认同状,往年虽然她们也没有被选上中秋夜宴的陪侍,但是自知道资历不如几个分量重的嫔妃,心中虽然羡慕却也觉在情在理。
可这个秦贵人入后宫不满一月,怎的却可以凭借宠爱一步登天。
嫉妒之心生出苛刻之态,一个受明圣帝冷落多月的妃子将水嫣然的话听在耳中,也拔高了一些声量回应起来:“臣妾记得去年的中秋夜宴,是越妃娘娘陪侍皇上,越妃娘娘出身望族,去年一首对月提词写得甚好,而前年是德妃娘娘陪侍皇上,描了一幅玉兔抱桂图,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呢。”
她细润的嗓音刚好让周遭的人都能够听个一清二楚,其中真意暗有所指。
“这再往前看,不论是莲妃娘娘,贤妃娘娘,淑妃娘娘都是在中秋夜宴上留下颂月之作的,可见能够陪侍皇上身旁的娘娘们个个都是诗书不凡才情上佳呢,嫔妾自愧不如呐。”
说罢,那妃子又偏往上首瞧了一眼秦贵人,面上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笑。
跟随明圣帝来慈恩山庄的妃子都是有品阶有资历的,大多是京中望族经过选秀层层关试进宫,而秀女参选时要经过重重考核,外貌身形只是入宫的敲门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考核的硬项目。
如此说来,只要是入的了后宫的妃子们皆是才情不俗的。
但秦贵人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女,除了空有一张貌美的脸蛋,其他的才情恐怕是拿不出手,要知道培养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女可是十分废银子的常年花销,单单凭借秦贵人那只够温饱的家庭如何承受?
想到如此,大部分的妃子们有些幸灾乐祸起来,这宫里头什么事都免不了相互做对比,即便秦贵人坐上了中秋夜宴陪侍的位置,也一样改变不了她平民女出身的地位,现在明圣帝贪新鲜,或许还宠她一二,时间长了便就腻了,毕竟这般华外虚内的草包美人也只是适合摆摆门面罢了。
这边几个妃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刺声,那一边秦贵人听在耳朵里也不是滋味。
她明白自己比不得其他娘娘们身世显赫,在太子找上她之前她甚至做梦也没有想过这辈子能够脱去粗布麻衣,换上从前从没有见过的绫罗绸缎与金玉头饰,成为飞上枝头的麻雀。
可人的心是贪婪的,一旦走上了俗世的顶端,便会生出对富贵的恋恋不舍来,并不断想要走的更高。
秦贵人也是个不安分的,她自幼生有倾国之貌,自然日日想着做人上人,现在愿望得以实现,最恼别人拿她的出生说事,此时听得底下的妃子们明朝暗讽说她比不上其他正儿八经选秀进宫的妃嫔们,自然是十分不服气的。
而水嫣然听着妃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抬手拨了拨护甲似乎是为秦贵人分辩:“好了好了,今日是个好日子,大家只要高兴便是,又何必将这个礼节那个礼节扣得那般清楚?秦贵人她年纪尚小,约摸着爱好摆弄胭脂水粉和做些小女儿家的事情多些,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妹妹们就别拿秦贵人说趣了。”
水嫣然看似是为秦贵人说话,实际上却是将秦贵人贬得更无才无德,秦贵人听耳中更加不是滋味起来。
“越妃娘娘好意嫔妾心领,嫔妾虽然年纪小,但是早也已经懂事,明白这宫中的娘娘们个个都是身怀才情在身,嫔妾卑微不敢与之相比,却也时常暗自学习,心想着只要不比娘娘们差太多,也算有个安慰。”
秦贵人颔首低眉地说者,话中自有为自己辩驳之意,奈何她语调轻柔而又带着几分的软糯,听在明圣帝的耳中是说不出的娇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