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夏子衿弯弯月牙般的眼睛里仿佛有光一样,闪闪亮亮。
小葵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连称是,主仆二人打趣着夏晟卿,他也不恼,陪着她们笑到一块儿。
此时,石子路上远远踏叠着传来脚步声,只见一身量纤小的宫女端着礼碎步而来,她走近几人面前,缓缓跪下行了礼。
“见过明珠公主,奴婢传皇后娘娘口喻,召公主前去一叙,还请公主随奴婢前去。”
夏子衿心中悱恻,她与皇后并不相熟,又怎来一叙之说?
“皇后娘娘召本公主所为何事?”
那宫女一顿,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屈膝道去了便知。
夏晟卿在那宫女脸上扫视一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之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想了一会儿,出声道:“公主,我陪你去吧。”
“夏总管不可,皇后娘娘交代了,只许公主一人去,违背了娘娘懿旨,你我怎吃罪得起?”宫女慌忙打岔,她怎敢让夏总管跟着去?西莞院的事儿宫中老人没有不知晓的,若是她领着明珠公主往那方去,定是要被拆穿。
“也罢,那本公主便与你去吧。”
夏子衿没有遗漏掉宫女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她心中已有半数,皇后娘娘召见是假,怕是有人借着皇后的手要戕害她是真,凭那人是谁,她也不惧,她倒是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主请。”
夏子衿随那宫女前去,夏晟卿心中担忧,隐隐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前行路上,宫女在前头领路,夏子衿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
她一路上观察着宫女,只见她脚步浮躁,气息也不大平稳,显然是出于神经紧绷的状态,眼神飘忽,心里也虚得紧。
“皇后娘娘的乾清宫仿佛不往这儿去,你可是领岔了?”夏子衿装作不经意道。
“没……没错,奴婢方才来的时候瞧见那条正路上树倒了,正派人挪着,才领公主往这边去……”
夏子衿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撇见那宫女松了一口气似地,只觉好笑。她二人走得越远了去,宫女带着夏子衿一路往西莞院方向,她便是再迟钝,也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说起这西莞院,也是一桩皇家秘闻。十年前,明圣帝身旁的第一宠妃董氏便住在这西莞院,说起来这位董妃比之今日的越贵妃而言甚至更为得宠,只是红颜薄命,年芳不过十八的董妃在那年不知染上了什么怪病,好端端的一个美人竟一夜之间成了浑身长满鱼鳞的怪物,且但凡与她接触过的人浑然也跟着一起染病。
明圣帝迫于无奈,只好命禁卫军锁死了西莞院,怕恶病传开,也不敢让外边的人进去,只让院中人活活饿死在里头,再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明圣帝怕人非议他残忍杀伐,严禁宫人非议此事,那西莞院更是成了宫中禁地,不许人踏足一步,若是有人明知故犯,便是死罪一条。
十年过去,这桩秘事也就沉淀了下来,夏子衿进宫得晚,自然是不知的,若不是前世她偶然间听林润玉提起过此事,如今怕也是浑然不知地跟着宫女去了。
夏子衿心中已然明了,既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她自是不愿蹚这趟浑水的,西莞院禁地她若大喇喇地闯了进去,再被幕后之人检举一番,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公主快些走吧,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宫女见她脚步有些放慢,不由得催促了起来,眼见着还有百米便到了,她更是急迫。
夏子衿也不戳破她,噙起一抹笑意,身体一扭开,歪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快来扶着本公主,本公主脚脖子折了!”
宫女听得她叫唤,回头一看,夏子衿跌坐在地上,脸上表情也有些痛苦起来,她慌张地蹲下身子查看夏子衿的脚踝,却没有看见夏子衿勾起的笑意。
另一边,明圣帝正与越贵妃在御花园中品茶,宫人沏着月前地方新进宫的雪顶含翠,浓郁的汤色倾倒在琉璃小碗之中,澈澈灵动,芳香四溢。
“父皇!父皇!”
夏子琦一路碎步着小跑进了御花园,微微地喘气。
亭子里明圣帝品着茶汤,眉头皱了皱,出口道:“没规矩的,何事这样浮躁,你是公主,该要端庄秀丽。”
夏子琦也顾不得明圣帝话中的意思,她往地上一跪,便惊慌禀报道。
“父皇,不是儿臣不懂规矩,实在是事出突然!宫人告诉儿臣,瞧见子衿妹妹往西莞院那头去了,怎么劝也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