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隽永清新。此诗甚好,可为世人传唱!”
其他人也能品出张瑱的这首诗是好诗,却无法像这人一样详尽地分析出好在何处,被他这么一解读,众人心中如拨云见月,又忙着夸赞是首好诗。
“诸位过誉了,在下只是一时被诸位激发了诗兴,才偶得这一首诗。”张瑱自谦道。
黎池也不吝感叹是首好诗,跟着一起夸赞了几句。
夸赞过张瑱的诗句后,又有剩下的几个人也将所作诗句吟诵了出来,可到底不如张瑱所作的出类拔萃。
黎池的眼神似是不经意间扫过张瑱那张遮掩不住意气风发的脸,又感觉到对方时不时扫向他的、带着志得意满的眼角余光,黎池只在心里笑了笑,心绪平静地继续和周围的学子说话。
有一张自带笑颜的俊秀脸庞,又自成一身温润翩翩的君子气度,若是黎池笑面对人,很少有人能对他生出恶感,且只一个照面就能让人先存了几分欣赏,之后随着交谈接触的加深,不说即刻将他引为挚交、也能混一个面熟。
之后,黎池在写诗、吟诗和品诗之余,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说上了几句话,互通了姓名和一些基本信息,若是有缘再次相见定能互相认出、并借此攀谈起来。
至此,黎池今天来折桂楼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黎池正在和一个来自临县浯阴县,同样赴考府试的学子交谈时,听见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
“黎兄竟是浯阳县的县案首?!”
“我若不中则无人可中?黎兄这话说得有舍我其谁的豪气!”
“却也有失君子自谦的风度。”
“的确,有太过狂傲之嫌。”
黎池看了一眼身处众人中心的张瑱,浅浅一笑,眼底有不明的情绪掠过。
张瑱看向黎池时,正好撞上了黎池微笑着看他的目光,那眼睛通透明亮,像是窥见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堪,无措之下立即躲开了目光对视。
张瑱又说道: “那不过是黎池兄的兄长的戏言而已,不过后来也的确证明其所言不虚,黎池兄最后以三个满百的成绩得中案首。”
张瑱搬弄嘴舌却还遮掩着,力求听起来、看起来都似是无心之言,可后续的他人言语走向却有些意料之外。
临淮府辖下五个县,县案首相应就有五个。在浯阳县的张瑱见黎池以三个满百成绩得中案首,便以为其他四个县的案首也都是如此。
可实际上,其他四个县的案首却无一人得到三个满百,只有浯阴县的案首钟离书得了帖经和墨义两个满百,其余三个都只得了帖经一个满百。
在场学子一听,纷纷惊奇不已,“黎池兄竟得了三个满百?!实在了不起。”
刚才和黎池交谈的临县浯阴县县学子也是惊讶不已,转头看向黎池,“黎兄竟得了三个满百?县试张榜时,我也是看了我县案首钟离书的考卷的,帖经和墨义不必说,策问得了九十九,我品读一番后就被钟离兄的文思文采所倾倒,就不知黎兄那得了满百的策问该写得多好了。”
在场的人也渐渐聚到了黎池身边,听到浯阴县学子的话,也有了好奇之意。
黎池正待谦虚地说两句时,又有一学子说话了。
“在下就是浯阳县学子,县试张榜时也拜读过黎兄的考卷,帖经和墨义无一错误之处先不必说,只策问的考卷……那真是答得恰到好处,拿自己和其他人的考题与他的一对比,才知道黎兄对考题的理解简直无一丝一毫的偏移,行文结构和思路丝丝入扣、严丝合缝,辞句并不豪奢华丽、却精辟入理,有返璞归真之感。”
黎池看向说话的学子,那人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应该是县试时有过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
“哈哈!”黎池笑声爽朗,趁那浯阳县学子的话告一段落时,插进交谈中去。
“这位兄台谬赞了,一二分之差何其微小,任何一个不确定的小原因,都可能会促成这个结果。因此,在下的考卷和其他几位案首的,应该并无水平上的差别,不过幸好,据说四宝店会将县试榜上的策问考卷集结成册刊印出书,到时我定会买上一本,仔细拜读榜上之人的大作。”
“当真?四宝店会将策问集结成册?”
“若是如此,到时你我的文墨不就能接受天下文人的指点了?到时定能促使你我的学识更进一步。”
“四宝店真是仁义商家啊,这样既能促进你我文人间的交流进步,也能为后来读书人提供些微薄助力。”
……
一听黎池的话,在场的人纷纷议论开来,自己的墨宝将被刊印成书传遍天下,或许还会流传百世,只心里想想就激动不已。
有了这事给在场学子的内心带来的震动,张瑱所说的黎池的‘自大之态’,以及黎池考卷三个满百的事,就再没人去关注了。
黎池在回答他人的询问时,抽空朝张瑱所站的位置扫过去一眼。
此时,张瑱身边再无众人环绕的热闹,一个人神情焦躁不明地站在那里。
“这事是与县里徐掌柜坐谈时,他同我说起的,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已经印刷出来了,兴许过不了几天,就能在四宝店的书架上见到它,到时我一定买一本来,拜读诸位的大作。”
“那是那是,我到时也一定买一本,拜读拜读这合府的县试学子的佳作。”
“当然当然,到时我们互相拜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