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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要对你这么好?明明我早早就可以完工去国外了,这下不知道又要耽搁到何时……”
她的语气实在哀怨,贺廷琛刚开始还带着些歉意,觉得自己给她安排那么多的秀场,却是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可听到后面时,他的眸光却微沉下来,觉得自己给她安排那么多的任务,果然是明智之选啊。
“你就……那么想要出国吗?”
贺廷琛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他的视线也是盯着前方的。
左晴笙看一眼他只盯着道路安全,专心致志地开车,忍不住心中微微失落了一下。
她点了点头,摇头晃脑地开始给他细数出国的好处。
“你看吧……国内的竞争这么大,况且这个圈子里,那么多人心险恶的人,若不是我次次都险险避过,现在可就真的是死无全尸了……”
贺廷琛不咸不淡地道,“你又不知道那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的,何况,若是人为的,可种事情可是会出了人命的,他难道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早晚会因此得到报应的。”
“呵。”
左晴笙轻笑一声,语气里全是嘲讽的韵味,“是谁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她便是以为着我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才敢如此猖狂……呵,所以,我才是更想要尽快出国啊。”
她的话虽然说着攸关自己性命的事情,语气却完全没有对死的怯意,只是有种想要逃离这种,让人因为人心而不是外力所带来的毛骨悚然。
她只是不想参与进来这种让人厌烦的纷争,这个圈子里的恶毒与狡诈,不管是哪样都足够让她终日被缚。
“既然知道了是谁,不如交给警察去处理。”
“可是我没有证据啊……”
左晴笙突然转过来对他笑道,那种笑也是自己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心酸而又迫不得已而为之。
“贺廷琛你知道吗?知道我是有多么想要逃离这里吗?可是太多的事情由不得我来选择,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跳梁小丑,滑稽得可笑,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好友?靠不住……至亲?信不得。就连自己的爱人……能让自己付出余生,终生陪伴的那个男人……”
她突然又笑了一声,那种嘲讽世人,淡淡自嘲的语气,让人的心底也是遮不住藏不下的烦闷。
贺廷琛的车在她的家门楼下停住。
一时间,车内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左晴笙短促地笑了一声,抬手恍若不觉般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一点儿晶莹泪痕。
恭敬对他道,“抱歉贺先生,让你听我发了这么久的神经,我就不再请您上去喝杯茶了,晚安好梦,咱们有缘再见。”
她手臂向后一收,已经轻轻地推开了车门,利落地下了车,对着贺廷琛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可是贺廷琛却径直从那笑容之中看到了绝望。
左晴笙关上车门那一刻,却被一只修长掌心微微带着薄茧的大掌一把握住。
车门在他手边停下,差点直接将他的手压住,关门的重力直接打在他的手腕上,他却恍若不觉。
贺廷琛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一瞬间,心里涌上的是对这个女人那种被轻描带写地拉过的经历的心疼,因为这个女人那种无畏一切的笑容,却只是想要逃离这种丑恶的地方,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平淡而出色,纯真而没有伤害。
微冷的夜风卷在她身上,将燥热的车厢内也变得微冷,她早已死得彻底的心是微冷的,她平淡无波的眼睛,是微冷的,她扬起的恭敬的笑意,也是微冷的。
但是,他伸过里来的那一只手,却是温热。
他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掌心是温热的,他带着想要让这个人得到他的保护的心是温热的,他深情的望着她的眸光,是温热的,他的话……也是温热的。
月色下,一对丽人,两张姣好的面容,一对相视的眸中只剩下对方的影子。
“左晴笙,如果……由我来保护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你若是可以留下来,我便把你收在怀中,托在掌上,任你抱怨和哭泣,任你去闯荡,所有的祸事我来迎,所有的责任我来担,所有的流言蜚语我来反唇相讥,所有的人心我来一一辨识……”
男人的语气有一些今生从未有过的祈求,却是强硬而霸道的。像是顶天立地的巨人,将一切劈开,又像是一家温暖的庇护所,带给她安全。
而他,也是一个男人。
“左晴笙……你留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