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想起陆夫子,沈文昶便坐不住了,昨儿个那女人竟然要把泥人扔了呢。
“我吃好了,我去书院了,您和妹妹慢慢吃。”沈文昶放下筷子,拿起布包便跑了出去。
时辰尚早,沈文昶直接往知府衙门跑去,熟门熟路,来到角门,越上墙头跳了进去,偶尔有两个婆子来回办事走动,沈文昶瞅准时机跑到了陆清漪屋后。
此时的陆清漪已然沐浴完毕,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等着小柔给她梳妆,目光往妆奁盒子上扫了一眼,不可思议地拿起泥人。
“小柔,昨儿个我不是让你扔了吗?”陆清漪声音清冷。
“咦,奴婢是扔了啊,就扔在二院角门的废堆里啊。”小柔见鬼了一般,“我去看看废堆里还有没有。”小柔说罢便跑了出去。
陆清漪拿着泥人瞧着那已经皴裂的脸,心神猛地一震,一个人名字浮现在脑海里,陆清漪惊得站了起来,这泥人干了之后仿佛人苍老了一般,她想起了梦里那个老叟。
“陈季云!”陆清漪唤出声。
窗外的沈文昶心里咯噔一声,陈季云是谁?衣衣为什么唤着陈季云?
“不,不可能,那个梦本就是乱七八糟的。”陆清漪跌坐在凳子上,想起命柔儿取来的《千竹图》,陆清漪站起来走到书案旁边的画桶前,扒拉两下,取出一幅图,展开,正是陈季云的《千竹图》。
陆清漪不得不承认,神笔就是神笔,这画中具都是神来之笔,笔下的□□是当朝画师们无法匹及的,前朝当真是出人才呢。
陆清漪抬手轻轻抚摸着画中的印章,想起梦中柳言兮墓碑左下角的陈季云三个字,心头颤了颤,那陈季云若真是女子,婚后那柳言兮就没发现?还是发现了就那么忍了?不,陈季云可是封侯的人,朝廷怎么会认不出是男是女来?
陆清漪想到此嗤笑一声,想起了沈文昶,那人谁又看出是女子了,真心要瞒想来是能瞒过的罢,毕竟人家还妻子儿女做掩护。
想到此,陆清漪又愣了,陈季云有妻有儿女,那人,那人今后如何生活呢?她的父母怎么忍心将女儿办成男儿,眼看到了婚娶的年纪,这新嫁娘进府发现那人的身份,往官府这么一告.......
陆清漪不淡定了,往官府户籍上作假,可是死罪啊。
“小姐,小姐。”此时,小柔跑了进来,“小姐,闹鬼了,我翻遍了,都没找到那个被丢的泥人。”
陆清漪闻言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毛毛的。
“你确定昨晚你扔了吗?”
“嗯,小姐,我亲手扔的。”小柔想到此环顾四周,身子还是起疙瘩。
“那怎么会出现在梳妆台前呢?”陆清漪的手也有些抖。
“小,小姐,莫不是这泥人它,它,它是妖怪?”小柔颤抖着声音道。
“胡说,这世界上怎么有妖魔鬼怪。”陆清漪强作镇定,“好了,你去把洗澡水倒掉,这个泥人待会去书院路上扔了就是。”
“是,是,小姐。”小柔转身提着木桶从浴桶里提着洗澡水。
窗后的沈文昶一听,这泥人还得扔,顿时不淡定了,起身跳进窗内。
陆清漪正思绪不宁,想事情,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抬眸时眼前沈文昶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啊!”陆清漪身子后仰,吓坏了。
沈文昶连忙扶住陆清漪的腰肢,带进自己怀里。
“衣衣。”沈文昶轻轻唤道。
陆清漪当真吓了一跳,见是沈文昶,顿时五味陈杂,推开沈文昶,气得身子都在颤抖。
“谁准你来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女子闺房,闺房!!!贵如皇家九龙庭的地方,是你随便能闯的吗?”
“反正我又不是男子,有什么。”沈文昶低着头。
“你......”陆清漪气得指着沈文昶的手都在颤,她是跟这人说不下去的,简直是秀才遇见兵。
“你回去吧,今后胆敢闯我闺房,我让你有去无回,不信你就试试,我会让你知道知府衙门的板子到底有多疼。”
“衣衣,我想衣衣舍不得让人打我的。”沈文昶凑近陆清漪道。
“你.......”陆清漪哪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你怎么如此无赖!”
“我也不知道,或许娘胎里就学会无赖了吧。”沈文昶也想知道她这性子是怎么来的。
“你,你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陆清漪转身走到文案前,背着身子不看沈文昶。
沈文昶被吼得身躯震了一下,犹豫片刻,大着胆子上前,从陆清漪背后搂住。
陆清漪着实惊了一下,都已经被她知道身份了,竟然还敢抱她?陆清漪气愤的同时开始挣扎,谁知道越挣扎那人抱的越紧。
陆清漪回头瞪向沈文昶,刚想开口讥讽,没想到刚张开嘴,便被那人稳住。
似乎是有所感,沈文昶知道陆清漪要说难听的话,想也没想便朝那红唇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