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的弓,一脸惭愧地回到萧澄面前。
萧澄已是被这番变故逗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安抚二人:“罢了,罢了,是他二人弄鬼,你们两个,非战之罪!”
萧琛摇了摇头,道:“若是在战场之上,阿琛早已身首异处。是阿琛技不如人,比不得堂弟与堂妹的心智。”
萧辟亦道:“自古兵不厌诈,我二人因离了战场,便失了警惕之心,输得不冤!”
“好!”萧澄欣慰道,“你们能有这般觉悟,不愧是我萧氏儿女!”
而宫苑中的萧虞二人清理了其余对手,便各自迅速搭箭,箭若流星,发了狂的黄羊就在二人一次又一次抬手见被射中脖腔或后腿,应弦而倒。
在二人射黄羊的时候,也不忘了招呼对方,或是射对方发冠,或是射对方衣角,总之是怎么让对方狼狈怎么来。
当然了,冷不丁去射对方弓弦这种事,他们也干。
只是,因着对彼此的段数太了解了,谁也没有成功就是了。
饶是如此,这二人的对决已是精彩至极,台阶上的三人逐渐被他们吸引。就连萧辟二人都忘记了方才的气恼,在每一次堪称惊艳的攻击或闪避之时喝彩。
半个时辰之后,萧樗终于抢在萧虞前面,用最后一支箭,射死了最后一头站着的黄羊。
“哈……”他满脸得意地转过头来,准备发表一下胜者的感言,却在下一刻僵住了。
却是在他转身看向萧虞时,便见萧虞亦是满脸得意,弓弦上正搭着最后一支箭矢。在火光之下,三棱箭锋泛着寒光,而她的目标,正是萧樗的心脏!
萧虞微微一笑,颊边便有浅浅的梨窝显现,又乖巧又可爱。
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可爱:“阿樗哥哥,现在,你的一切成果,都是我的了!”
“你……”萧樗气急,耍赖道,“我是你哥哥,你还真能杀了我不成?”
萧虞面色骤冷,眸中寒光凝聚,冷冷道:“如今,你是我的敌人!”说着,作势就要松弦。
萧樗一惊,急忙仰身平躺。
但萧虞又哪里会真的射他?她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就在他仰身的一瞬间,萧虞迅速收弓上前,一手肘击在他腰上。她也就是仗着力气大,才能控制住弓弦,没绷了自己的手。
萧樗正是全无着力点的时候,冷不防脚下一滑,整个人便猛然躺到了地上……阿不,是躺倒了一头黄羊的尸体上。
但也没好多少。萧樗疼得脸都白了,“啊”地惨叫一声,“我的腰!”
萧虞一手握住弓箭,一手将他提了起来,笑得恶略又得意:“你说的不错,你是我哥哥,我不能杀了你。但那又如何,生擒不也一样嘛!”
“走!”她就这么拽着他的衣领,半拖着他上了石阶,走到了萧澄面前才松开手,拱手道,“至尊,这个,也是阿虞的战利品。”
萧樗瞪了她一眼,拐着身子,便揉腰边吸气。
萧澄忙叫传了太医,这才笑赞道:“好、好、好,今日这一场,是阿虞胜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虞眼睛一亮,道:“臣想要这张弓。”
这弓可比她惯用的那张还要顺手。
萧澄挑眉看了她一眼,道:“那这张弓就是你的了。”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萧虞总感觉萧澄看她的那一眼别有深意。难道这弓还有什么特殊之初?
但要都要来了,也容不得她反悔了。再者,她对这弓也的确是喜爱得厉害,纵然有些小麻烦,她也乐意受了!
既然得了便宜,萧虞也不介意再卖卖乖。她侧身在萧樗的反抗声中扶住了他,担忧道:“阿樗堂兄,你还好吧?”
萧樗一僵,仿佛看什么稀奇物似地看着她,怪异道:“你从前可是从来不愿意老老实实喊我堂兄的,突然这么老实,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这个二货!
萧虞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磨着牙,皮笑肉不笑地说:“堂兄误会我了,我只是怕这伤势影响了阿樗堂兄的终身大事,故而愧疚罢了。”
“胡说!”萧樗一下就炸了,“孤龙精虎猛……”
说到这里,突然看见萧虞似笑非笑又满是揶揄的脸,他又是一僵。待他艰难地转过头来,果然便看见了一脸意味深长的萧澄与忍笑的萧辟二人。
萧虞松开了扶他的手,道:“你还能这么精神,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萧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心里将萧虞翻来覆去,骂了一遍又一遍。
幸而这时,太医到了,总算是缓解了瑞王世子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