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偃了。
谨姝眸色亮了一亮,折身靠坐在床头,接了信便迫不及待拆了,涟儿瞧见谨姝这样急切,不由笑了一笑,忙过去掌了灯,捧着搁在了床头的案上,灯不甚明亮,谨姝偏过身子凑近了去瞧。
每次信上字都不多,最多也不过两页纸,这次只有一页,谨姝便看得很慢。
开头照旧是他惯用的开头——
卿卿吾妻。
谨姝每次看到这里都要先笑一下,他那样严肃一个人,却总是猛不丁说些肉麻话,实在好笑的紧。
“鄢城无事,最近与宇文疾刘胜联合之战,多胜少败,过了这半个月,孤便能抽空回去陪你。前几日孤做了梦,梦到你了,梦里你对孤十分冷淡,孤觉得很生气,醒来也很生气,却不知气什么,把李麟骂了一通,他甚委屈,却还是认了错,孤又问他错在哪里,他回孤说不知错在哪里,但孤说他错了他就错了。孤觉得很对不住他,但又不好意思同他说抱歉。这笔帐,要记在你头上。记得好好吃饭,便是吃不下也吃一些,若觉得闷,可出门去走走,密城全是孤的人,尚且安全。不过还是要多带些人出门。”
谨姝看完捂着额头笑了好一会儿,能想象到他同李麟发脾气的样子,有个这样的叔父,也是可怜。
涟儿一直看着谨姝,瞧见她笑,便也跟着笑了,“主公总有法子逗夫人开心。”
谨姝叹了口气,“没,我这是气笑了,他气人得很,同李麟莫名发了脾气,因为前一晚梦到我对他冷淡,便将这笔帐算到我头上了。”
涟儿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为何看起来正气凛然的主公会这么无赖。
谨姝便笑得更加欢快了,过了会儿,又吩咐了一句,“去拿纸笔给我。”
涟儿知道是夫人要给李偃回信,应了声好,便跑着去了。
-
李偃正在议事厅里发脾气,昨夜里一个守城将军打了盹,叫刘胜的人瞅了空隙,射掉了城楼半支旗帜,如此羞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将军忙跪地,此时亦是一脸羞愧,未辩驳什么,只说,“末将愿打头阵,斩下前锋头颅献给主公请罪。”
李偃甩袖坐于主座上,寒着脸应了声,“尚算有几分血性,孤允你。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肖刘胜的人把箭射在你头上,孤亲自送你上路。”
虽则骂了一通,还是问清了状况,城楼上夜里是两轮士兵轮值,前夜里一轮,过了子时换下一轮,守城是专门一支军队,但前几次刘胜的军队破城冲撞失掉了大半的兵力,人数本就不太够,昨夜里许多士兵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腹泻,轮值的时候,许多上夜连到下夜轮值去了,那将军更是在城楼上扛了一天一夜。
知道情况后他便立马派人去处理了,城防十分重要,不能有一丝马虎,任何一次打盹都可能酿成大祸,所以他才会发那么大脾气。
知道情况后更是直接开骂,“都逞什么英雄,伤亡谁统计的?谁布置的兵力?人手不够为什么不上报?半夜里出了事,连个预备的兵力都匀不出来,需要连值?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感天动地是不是?”
他踹了一脚桌子,骂了声,“操!”
打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冲锋陷阵是有的,更多的是互相试探和小规模的摩擦消耗,能痛痛快快打一场反倒简单,可双方交兵,哪是那么容易就碰到一起了。
这日子磨人得很,也叫他烦躁。
战线被无限地拉长,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亲自出去巡视了一圈,下头无数人战战兢兢,生怕再挨顿骂。
他又觉得没意思得很,大致阅了一遍,便回了。
军师过来请见,大约又要说他脾气燥,叫他收敛一些。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是控不住脾气,大约是总有人挑战他的神经。
等了一会儿,魏则敲门进了,推开门,先是行了礼,然后抬头微微打量了他一瞬,忽地笑了,“主公何至气成这样?”
“刘胜在摸孤的底细,时不时过来骚扰一把,就是不敢正面强攻,怕不是孤的对手,他现下也急于在国阳郡主那里立住脚,让刘家军信服他,孤就不想同他耗,这么闹一出,那刘胜决计以为孤这里有缝隙可叮,指不定还要再来个两轮,想想都烦。”
魏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依旧笑着,却没评价什么,只是从袖中掏了一纸信笺递上去,“门口遇上送信的士兵,臣就捎进来了。主公先瞧吧!瞧完消了气,臣再同主公谈事。”
李偃盯着那封信看了一会儿,眉眼那股烦躁已奇迹般散开了,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声来,“连你也来取笑孤。”
魏则笑着,看见李偃已拆了信。
抱歉断更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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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收尾了,我卡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老毛病,绝症了,放弃治疗(:3))
骂我吧,我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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