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她不透?
这个女人若真心如现在这般乖顺于他还好,倘若她心中还是念着那个男人,却不露半点痕迹……思及此处,辰爵细思恐极。
一颗白子落定,战火已从棋盘边角转移到了中腹地带。辰爵收复了他刚刚失去的大片河山,并由此展开了争夺战。
“有趣!霁初,你这样落子,接下来真的很难猜预测。”辰爵开口。
“大将军把我逼至此处,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霁初歉然一笑,落落大方。
辰爵道:“围棋不外乎就是这么一种游戏,连接着偶然和必然,需要我们侧耳倾听。”
霁初一子落定,收了辰爵几颗白子,微笑着说:“其实有时候,棋路连执棋人自己都没办法预料。就比如我刚刚收了你的这部分阵地,就在我的意料之外。一如这个世界上随处发生的各种事件,彼此本无关联,却因某些意外有了呼应。这才是奇妙的地方……”
“重要的是,懂得如何解决,对吗?”辰爵伸手抓住了霁初捻子的手,“不玩了,我认输。”
“这么就认输了,这不像你。”
“像我,这是标准的我!”辰爵将霁初拉进怀里,“辰爵最擅长的,就是对霁初认输。”
霁初也没挣扎,随意地弹了弹肩上的落花,巧妙地离开了辰爵的怀抱,回眸一笑:“那大将军总要输点筹码给我。”
辰爵扬唇一笑:“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没得到的,你尽管说!”
霁初道:“一个人的消息。”
辰爵似有不快,盯着霁初,醋意横生般地道:“你莫不是还想着那个男人吧?”
霁初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有一点无奈:“谁说我问的是男人?”
“那是谁?”
“我的十一妹,万俟颖。”霁初凝视着辰爵的双眼,想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而辰爵就这样与她对视,依旧看不到任何讯息。
“问她做什么?”
“据说她早就入府,为何这半载我都没有在府里见过她?以她的个性,绝不是闭门不出的女子。”霁初顿了顿,似是在思考要不要出口,又豁出去的样子,接着道,“难道大将军将她……”
“没有!”辰爵打断了霁初的话,“我还不至于因为一只蚂蚁而动什么干戈。”
僵硬的气氛在庭院蔓延,晨曦微露,天色一片灰白,映得霁初脸色苍白。
“辰爵,你也知道,她本是无知少女,虽凭着对你的喜爱和先皇的宠溺,做出过一些蠢事,但她明摆着是被人利用。为什么,你不肯放她一条生路?”
“为什么你说得像是我在故意逼她走向绝路?”辰爵有了怒容,“她一心想住进大将军府,我成全她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可她到底在哪?”霁初把住辰爵的手腕,隔着朝服都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辰爵的面色稍显缓和。
“这事你就别过问了,好好住在这里,等皇上丢玉玺的事风头过去,我们就成亲,到时候,把她许给一个异姓王爷,让你安心!”
说完,辰爵甩开袖子,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