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决定,在搞清楚状况之前,最好不要碰触为妙。
她笑了笑让大头起身说话,目光炯炯地瞧着他,说道:“小骁子……”
大头忙躬身:“奴才在。”
她道:“你这般聪明伶俐,留在我这毫无前途的重华殿着实浪费。一会我上书一封,向皇兄求情,保你不死。你并无过错,只是我清净惯了,不喜欢太多人在我眼前晃悠。”
他见状扑通跪地,声带哭腔:“不要啊,公主。您虽可以上书给皇上,但决定权在皇上手中,奴才的命是保不住的啊!公主不愿意见到奴才没关系,奴才只干活,不露面。”
霁初一皱眉,心想,万俟桓是帝王,她就算是御狐大帝,却在御狐令的初级状态下,根本无权支配他,这和当初她用御狐令压制胡归寿与青风的情况完全不同。
眼前这个磕头如捣蒜的小太监说的句句不假,她面上保他,而实际上她可能根本保不住,便忍不住对他生起一丝怜意。
“哎!”她叹了一口气,对大头道,“这样吧,回头我亲自去找皇兄,让他亲口答应你在别处当差为止。这种在哪个宫当差的小事,只要说开了,便不至于上升到生死的高度。”
大头跪在地上呆愣着两个圆眼睛,似是在思索应对的法子。
就在这时,门口灯火通明,连整个院落都被照成白昼。接着,传来一个中年女子柔美不失威严的声音:“怎么,我送女儿一个小厮就这么难吗?”
霁初抬头望见婉熙太后一身大红凤袍站在门口,高贵雍容亦如初见。自她身后呼啦啦啦站了一眼数不出人数的队伍,宫女提着宫灯、太监扶着她的手腕,加上一大堆的侍卫在后面举着火把。清冷的院落一下子灯火辉煌,熠熠生辉。
让霁初晃然觉得这个皇宫真正当家的不是万俟桓,而是她这位母亲。
她忙站起身子走向门口,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回来的夜空和一直站在旁边的玲珑见状也纷纷跪下迎接。
霁初扶过婉熙太后的手腕,说道:“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婉熙太后迈着方步进来,身后的太监连忙给她搬了把椅子坐在外廊。
夜空刚刚在厨房收拾好碗筷,又泡了壶茶,端过来还不到半刻钟,此时温度刚好,他默默无言地在边上的为婉熙太后斟茶。
婉熙太后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瞧了他一眼,转即又看向霁初,说道:“我就知道你会不要这小厮。”然后她转头对她的贴身侍女倩蓉姑姑说道,“你瞧我算准了没?”
倩蓉颔首轻道:“七公主是太后您七月怀胎生下的骨肉,世间定是太后您最了解七公主。”
见婉熙太后如此说,霁初心中也将情况猜出个大概,无奈叹道:“妈,您何苦以皇兄的名义做这种事?”
婉熙太后端起茶,撇了撇茶沫子,抿了一口,道:“极品冻顶云雾,好像去年只上贡了两斤。丫头,看来你没有传闻过得那么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