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空落落的感觉,后来我明白了,是我喜欢上你了。”
“你是上了我的当了。”我很感动。
“尤其你搬出去之后,那一番生活体验实实在在告诉我,你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我本想借那次机会彻底消除你对我的影响。因为,当我意识到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有多恐慌。
我有一种负罪感。我甚至很害怕。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种感觉是荒谬的,要想办法排除。可我想尽了办法都没法排除。非但没法排除,甚至还越来越浓烈。你知道吗,起航?不知道有多少次和朱德发在一起,我努力去找这种感觉。我希望和朱德发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那样,我就不会认为自己喜欢上你了。可是,没有,怎么找都没有。和朱德发在一起压根儿没有这种感觉。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不可救药。”
我加大了握丁莹的手的力度。丁莹的手不知何时沁出了汗。丁莹跟我一样感知我的力度。
“有了这个意识之后,我开始深深地反省。我要做好面对事实的准备。也就是说,我要考虑怎么让朱德发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朱德发怎么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他当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说。
“是啊,我也知道他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并且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向朱德发表露过什么。”
“但是你接受了他对你的好。你接受了他对你的好给他传递了错误信息。”
“对。是这个道理。我给他传递了我也爱他这个错误信息。不不,不是也,因为朱德发对我根本就不是爱。他没有爱过我。因为他给我一种很爱我的感觉,所以我才有负罪感。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不接受也得接受。爱容不得一点虚假。而你却因为肉戒灵异的缘故,爱而不能,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恩恩怨怨。”
西边的余晖越来越淡,半边塔周边的光线也似乎淡下去了。晚风吹来,带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
很多虫子发出无法描摹的鸣叫。
丁莹爷爷的村子里炊烟袅袅。
“我们下去吧,好像比较晚了。”丁莹说。
“想说的都和我说完了?”
“你还想听什么?”丁莹余兴尚浓,“我今天想好了把所有我的事情都要告知你的。”
“你从黄柏市返回之后不是去找过朱德发吗?”
“对,这么重要的细节我都忘了跟你说了。上次好像只是带了一句。”
“对。”
“上次我跟你说,从黄柏市返回,为了为父亲活动奔波,全家人最后的期望落在朱德发身上,这时我做了决定,如果朱德发还能不计一切为我父亲活动奔波,我只能放弃我的爱了。
我在火车上默默地伤心,默默地流泪,真感觉心都碎了。以致于很多好心人关心我,怕我会出什么状况。我想是我伤心的面容把大家吓到了。我只能自己劝慰自己。不得已,我把它视为是上苍的一种命定的安排。起航你留意到没有,人到了万般无奈的时候,宗教情节便浓了。我想古代很多人之所以那么迷信,也是因为万般无奈吧。你总得活下去对不?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去找朱德发,原以为他见到我犹如喜从天降一般,不想他好似不认识我这个人,冷冷冰冰的。”
“因为他已经知道你的父亲出事了。”
“可是我不知道呀。谁想他信息那么灵通?这真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所以,我虽觉诧异,可还是把我父亲的情况详细和他说了,然后便打算和他谋划,不想他丢给我一句话转身就走,‘找你的郑启航去’。
我盯着朱德发离去的背影愣在原地足足十分钟。我感觉自己好像遭了一个闷雷。这也太戏剧化了。朱德发什么时候敢这么跟我说过话?我原想,朱德发可能不能帮上多少忙,活动奔波这种事情他不一定能胜任,但至少可以出谋划策,可以和我一起谋划,但绝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
“后来呢?”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我很想冲上去拖住他叫他告诉我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可我丁大小姐的个性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后来应该是见到储火玉你才明白一切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