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蹦出一个曹水根?”吴处长说。
“看来领导您还了解得还不够详细。他们那伙人有五六个,都喝多了酒,对曹水根拳打脚踢,还扇巴掌。真正要处分的是他们,他们才是混混的行为。”丁莹说。
“不是说是你们去师专闹事吗?”吴处长问道。
“我们怎么会去师院闹事?郑启航有个同学在师专,她班上组织舞会,我们去那里表演节目。我们为了庆祝表演成功,便在师专前面的夜宵摊吃夜宵,然后他们就冲过来打人了!”丁莹进一步解释。
“那个同学是郑启航的女朋友,对不?”
“不是,是曹水根的女朋友。那个叫郑承璨的也喜欢她。”
“所以还是争风吃醋嘛。这一点还能逃得过我们的眼睛?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们会认真研究的。”我听得出吴处长很有成功感。
“这么说领导答应不处理郑启航喽?”
“怎么可能会不处理?这性质有多恶劣你可知道。”吴处长说。
这时,曹水根跑进保卫处来。“领导,要处理就处理我吧。郑启航完全是为了救我才用瓶子砸人的。”
“耶,看来今天还挺热闹的。我猜你就是曹水根吧?”吴处长笑着问道。
“是。吴老师,不,吴领导,我是来请求处分我的。我同学为了我……我怎么过意的去。事情完全是因为我发生的。”
“看来你们还真够朋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处分是不能代替的,知道吗?他动了凶器,当然要处分他。”
“可是领导,如果郑启航不那么做,”丁莹说,“局面就没法控制。”
“这是另外一回事。”吴处长打了个哈欠。
“我不理解。”
“你不理解也得理解。”吴处长对面的人说。
“求求领导处分我吧。”曹水根说。
“不要这样,曹水根,你和丁莹都出去。我愿意接受处分,吴领导。”我说。
“不行啊,”丁莹扯了扯我的衣服,“要是被学校处分,好多评优以及将来推荐工作都会受到影响的。”
“那也没办法。”我耸了耸肩,“不过,吴领导,我有个要求,不知可不可提。”
“你说吧。”
“我要求对方学校也要处分他们的学生。他们群殴我们学校的学生,性质更恶劣。”
“我会和他们交接的。你们可以走了。”
“请问领导,你们会给我什么处分?”我问道。
“警告处分。”
“我看得严重警告。”吴处长对面的人说。
“我们再讨论,再讨论。”吴处长说。
我们走出保卫处。徐峥平和吴淑芳等在门外。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说。
“能不在这里吗?”吴淑芳说。
“特么的,这是什么鬼学校?”徐峥平说。
“你声音小点。”吴淑芳说。
“不行,无论怎样都不能让郑启航受处分。”丁莹说,“大家可能不了解,一旦接受处分,在很多方面都会受到影响的,比如入党,比如评优就业等等。”
“还有什么办法?我都听那领导说了,至少是警告处分。”徐峥平说。
“我们去找班主任吧。让他出面说说,或许就不会处分起航了。”吴淑芳说。
“是啊。我们一起去找班主任。”曹水根说。
“我觉得没有用。看他那态度就知道他不会为我们说话。”丁莹说。
“那还有什么办法?”吴淑芳显得很绝望。
“算了,大家别去动这个脑筋。不就一个警告处分吗?没那么严重。”我说。
……
那天中午,我去小区E栋二单元301室找房东。我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有人应答,便去小区商店打电话。原来房东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另一个小区,她说她马上过来,叫我在小区商店等她。
站在小区商店门口等候的当儿,我意识到自己去待出租的房子找房东这一行为也特荒唐——如果房东住在301室,她怎么还会出租?
大概过了十分钟,房东骑着自行车赶来了。她带我进屋看房子。房子近乎七层新,有七十多个平米,二室二厅。
我很满意,当即付给房东一个月的租金。房东给了我一套钥匙。
我回到丁莹租的房子。丁莹不在。可我本想趁这个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
我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回忆在这个房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发生了不少。每个角落有我的身影也都有丁莹的身影。不知为何,那些争争吵吵竟也成了美好的回忆。
我拖着行李箱背着吉他走到门口,突然想到要给丁莹留张纸条,这总比下午上课再告诉她要礼貌点。就算她中午不回来,就算她在我告诉她之前还不知道我已搬出去,她回家看到这张纸条还是会好受一些。
上次和丁莹说我要搬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明确告诉我她已经适应了这个房子里有我的境况。我突然离去,她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笔,很久我都没有下笔。有点思绪万千。很想多写几句,可又觉得不妥当。就这么纠结着。后来,我在纸上简单地写了几个字:丁莹,我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