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总有一个能拿到证据。
现在,明面上的帝尘墨不过在江南待了几天便狼狈二回,什么都没有找到,还把未婚妻给丢了。
暗处的帝修寒却带着证据,平安归来,顺手还将被帝尘墨遗落的维护好牛气也待了回来。
这些事看起来似乎都跟沈月没有什么关系,她好像只是无意中被遗落了,又无意中被捡到了。
但没有人比沈月更加了解帝尘墨的秉性,这个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犯错。
如果他犯了错,那么肯定是别人害的。
而她,很显然就是那个最好的迁怒的对象。
神秘人对她的反应却十分诧异,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并非相信你,而是因为我了解帝尘墨的为人。”沈月淡淡地道。就算没有帝修寒插这一脚,帝尘墨依旧不会放过她,现在也不过是多了一个理由罢了。
“呵。”神秘人突然轻笑了一声,似有些感慨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几个月之前你还对帝尘墨死心塌地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产生这么大的改变。”
他不相信仅仅只是发现了帝尘墨和沈薇薇的奸情就能让沈月对帝尘墨完全死心。
以帝尘墨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只有沈月一个女人,这一点沈月应该是早就做好准备的。
她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了,仿佛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这还是他手下的情报网第一次失手,他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沈月嘲讽地笑了笑,道:“如果我问你,你到底是谁,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神秘人轻笑道:“还不到你该知道的时候。”
他忽然明白了沈月的意思,对沈月来说,他的问题一样是不可说的。
他禁不住又笑了起来,抬手摸出一支精致的木哨递给沈月,道:“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就吹响它,会有人来救你。”
说完,不等沈月再开口,便闪身不见了踪影。
沈月握着木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凝眉。
这个人总是在她危难的时候出现,似乎是友非敌,却又总是藏头露尾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让她无法真正信任。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木哨,寻了荷包将它装了起来,贴身带着。
但,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绝不会动用这支木哨。
经历了两世,沈月早已明白,这世上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就算是最无私的母爱,也有着血脉相连的前提,更何况其他。
在不知这神秘人所求为何的前提下,她还是不要欠下太多人情为好。
沈月知道帝尘墨一定会有所行动,却不想会这么早。
一大早她不过刚起床,便接到了兰妃派人来传召她进宫的消息。
她只能匆匆更衣洗漱,胡乱塞了两口点心,便跟着传令的小太监进了宫。
前世,兰妃在她面前多数是扮演慈母的角色,她们并没有正面交手过,对于兰妃的手段她也无法预料,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一不留神,便和一个小宫女撞在了一起。
她到底是习武之人,只是微微晃了晃便站稳了,那小宫女便被撞倒在了地上。
领路的小太监却立刻就趾高气昂地指着小宫女训斥起来,“你是哪个宫的,眼瞎了吗,竟然敢冲撞贵人。”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贵人饶命。”小宫女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求其饶来。
沈月面不改色地轻轻捏了捏刚才被塞进手心的纸条,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快起来吧。方才是我走神了才撞到了你,怪不得你。”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小宫女对她磕了个头,便爬起来一溜烟儿地跑了。
那小太监只能气得跳脚,忍不住对沈月抱怨道:“沈小姐您就是脾气太好了,这些死丫头就不能纵着,否则可要蹬鼻子上脸呢。您可是未来的墨王妃,就该狠点,才能震慑得住底下人呢。”
沈月有些诧异的发现,小太监这番话竟然是真心实意的。
兰妃宫里竟然还有这么天真单纯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回忆了一下,发现前世兰妃宫里的熟面孔中似乎并没有这个小太监,也不知他是被调到了别处,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过,日后若是有机会,为了今日这一番话,她倒是不介意出手助这小子一把。
她没记错的话,最近一段时间,显德帝身边的那位总管大人似乎正在物色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