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不如这个糟糕呢,对从未相识的柳府中人,像收割野草一样,片甲不留。
“蠢货,你用鲜血诱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等他出来以后,谁还能阻拦他!”黑暗中有人气急败坏的咒骂,顾长明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大宝身上,一时半会儿,没有留意此人接近。本来他已经心急如焚,听到这个训人的话语,不怒反笑,连最基本的阻拦动作都收起了。
司徒岸以为自己说出来的条件会让柳竹雪感激涕零,以后把他视作自己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一般。没想到柳竹雪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不禁眯起眼对准戴果子身后多看了几眼,开封前少尹柳致远的女儿,明明应该是弱不禁风的扶柳之姿,没想到经历这一番磨练后,却成全了外柔内刚的性子。
“司徒大人,你的话说完,该轮到我说了吧。”戴果子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唯利是图了些,却还不算是坏人。而且司徒岸手中的权限极大,没有必要当面顶撞将其惹怒,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
目前的事态不算僵死,尚有转机。他和柳竹雪应该选择一进一退,既然柳竹雪先进,他勉为其难选择退:“司徒大人,我们先前已经找到一条类似你们要找的大狗,让你的手下带走了。”
“邵应?”司徒岸脸上的神情松开了些,既然肯交出一条,那么另一条应该也可以的。他还以为这两人要为了一条发疯的母狗和自己拼命呢。
“是,邵应,他说把那条狗带回去,就算是替司徒大人给太后先期的交代了。”戴果子稍微让开点身,让身后的一人一狗露出来,“看起来两条狗是一家子,那么肯定是要送到一处去的。”
“果子,你!”柳竹雪的话语声被戴果子的手势再次掐断,如果有彼此的默契与信任,那么她选择相信果子能够把事情处理好。
“本来我们都以为这两条狗已经失去理智,成了见人就咬的疯狗。可是司徒大人眼睛雪亮,一定也看出来了,至少这条母狗不会主动攻击人,它就是想要护着肚子里的小崽子。”戴果子摊开手,虽然司徒岸的武功远远胜过他,这个动作做出来却能够让对方彻底放下警惕心,专心来听他说话。
司徒岸听戴果子是在有商有量,一只手拧了两下眉心:“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把这条狗交出来,司徒大人有办法让我们死一百种不同的死法,这样也没多大的意思。不如司徒大人把狗带回去,把我们也带回去,你看我们兵分两路,顾长明在追击的是另一条更加重要的线索。等他回来了,一合计把线索全交给司徒大人,再由司徒大人亲自转达给太后,请太后她老人家定夺,不知司徒大人意下如何?”戴果子的语速放慢,难得司徒岸还特意有耐心听他说完。
柳竹雪在后面又气又急,都想用指甲使劲去掐戴果子的手心。怎么和他们说好的不一样,这个司徒岸素来心狠手辣的,要是他们把狗交上去,直接被斩杀了怎么办!
“柳妹,你要相信司徒大人也是为了你我好。”戴果子故意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母狗肚子里还有小崽,它投鼠忌器的会乖乖听话的。想来司徒大人更想要的还是活口。”
无论是畜生还是人,活口才能够提供更多更完善的线索。
“行,我可以先答应你们,只要它不主动攻击人,咬人的话,我不会直接结果了它。”司徒岸不是笨蛋,九皇子的案子迫在眉睫,案情中明明只有一条狗,如今却出现了两条。虽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但是姓戴的小子一番话说的也有道理。杀狗容易,应付太后就难。
“我们跟着司徒大人进宫,到时候也算是确确凿凿的两个人证。”戴果子反手在柳竹雪的手心飞快写字,“别让狗叫,不会伤其性命。”
柳竹雪再次选择了相信戴果子,一手按住了母狗的头顶。她的掌心细腻柔软,仿佛是最好的安心丸,手指不轻不重的拨拉母狗的短毛,听到它的鼻息声渐渐平缓,才转过身蹲下来,几乎与它平视:“我们不会伤害你和孩子的,但是你要跟着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孩子的爹也在那里,你能听明白我的话吗?”
母狗迟疑了一下,还真的是没有再咬人,用湿漉漉的鼻子凑过来,在柳竹雪的手背上轻轻划下一道痕迹,表示认同。
戴果子朝着司徒岸挤挤眼,我就说了这狗不咬人,看着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