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跑多远去了。
但是,顾长明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她对这个人的品行深信不疑,要是说她的人生中只见过一个好人,那个顾长明的名字肯定会被高高悬起,高居不下。
“因为他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你们。如果是怕死之徒,來都不用来,在外面吃香喝辣胜过在这里被不识相的人问东问西。”小凤凰的话一落,小葫芦背着身给她举了举大拇指,示意她这句话说得好,等于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如果要跑,根本就不会来。这是说服别人最好的理由。果然没有人再敢放声乱问,而是慢慢向着他们聚拢过来,仿佛是黑暗中,向着光明聚拢的飞蛾,已经是身体的一种本能。
柳竹雪从见到司徒岸的瞬间起,整个人就是备战状态,眼睛耳朵触感全部压上,只要司徒岸有丝毫的风吹草动,立马会加以反击,没有丝毫的犹豫。
所以司徒岸三箭出手,被融雪剑尽数挡下,柳竹雪甚至是一个错步,站到了母狗的身前,让司徒岸没有办法继续偷袭。
“你这是要做什么!”司徒岸仿佛看不懂柳竹雪的做法,“它是害死九皇子的罪魁祸首,你想要找死的话,也别辜负了顾长明的一番苦心。”
没想到,戴果子挤过来又站到了柳竹雪的身前:“我要是你,这种时候就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你们两个是不是都疯了,都疯了!”司徒岸以为这个识趣的小子,还会劝劝柳竹雪不要蹚浑水,把正经事情办妥才好。这还来了个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的调调,“全部都给我让开。”
柳竹雪丝毫不为所动,反手想去碰一下母狗的脑袋,以为它还会警惕的张开血盆大口。谁知道,她的手指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阻击,摸到了毛茸茸的脑袋。
和她想得差不多,这两条狗都是看起来癫狂,随时随地会咬人一样,实则意识清醒,根本不是疯狗。
疯狗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个意图在保护自己,并且对柳竹雪彻底放松了警惕心。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想把九皇子的死因让两条无辜的狗来顶罪。
这个人肯定是很了解太后,很了解九皇子的人。这个人应该就在宫里头。
“我不会让开的。”戴果子耸了耸肩膀道,“你越是这样做,我越是觉得你很心虚。”
“我是奉了太后的懿旨,下令捉拿恶犬,我怎么会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司徒岸依然对两人心存忌惮,因为这两个人还不算什么,背后的顾长明绝对是个麻烦的人物。能够不得罪的情况下,尽量要避免产生矛盾和摩擦,“你们还没有看清楚真相吗,就是有人把狗送到九皇子那里,让九皇子被咬发病的,先抓住恶犬,才能顺藤摸瓜抓到幕后黑手。”
“太后说过西域犬只有一只,所以九皇子异常稀罕,成天同吃同住的都不肯撒手。”戴果子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为什么我们见到的所谓西域犬却是一公一母的两只,其中母的还怀了身孕。疯狗还会怀孕护崽的,我是乡下地方来的,见识少,以前闻所未闻。”
“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司徒岸急得额头上都冒出汗来,“要是被放跑了,太后面前,我们不能交差,你是保不住自己的小命。”
“你别吓唬我们,我们真的不怕。”戴果子有一只手背在身后,这会儿被柳竹雪的手给握住了。她的手指柔腻细滑,戴果子呆了呆,没舍得再动。
“我知道你们不怕,你们都是真英雄,就我枉做小人,行不行!”司徒岸强硬的不行,只能放软话,“顾长明是太后亲自委派的懿旨,我们最多是个辅助。要是事情没办好,他挥挥衣袖直接走人,我们可就没好果子吃了。你们让开,让我们把这只母狗带回去,以后其他的事儿都好说。柳竹雪便是想要重新入柳家的族谱,甚至回到兄长身边去,我都可以再另外想办法的。”
司徒岸说出来的条件,异常诱惑人。曾经是太后都没有开口答应的细节,而且司徒岸能够确定,这些都是柳竹雪做梦都想要再重新拥有的,毕竟还是柳家的大小姐。如今持剑跟着这么个小混混四处乱窜,名声坏了不说,这一辈子都会被藏匿起真实身份,隐姓埋名的过下去。
柳竹雪没有松开戴果子的手,站在其身后给了司徒岸一句话:“我除了依然姓柳以外,和原来的那个柳家已经再无任何的瓜葛。多谢司徒大人为我想得如此周到,我却依然不想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