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而是向着河中飞速驶来的火船射去。
不过这年头火炮的命中率实在太低,更不用说是攻击移动的目标,眼看着一轮火炮射罢,大部分火船驶过炮火安然无恙的继续冲过来,只有两三艘火船恰巧被火炮命中,无数的火星绽放,船体开始在河面上打转,那是碰巧被弗朗机火炮的实心炮弹击中。
船队中火炮百余门,其中绝大多数是虎蹲炮,有十来门则是从天津卫城炮台撤下来的火炮,都是百十斤到三四百斤的佛郎机火炮,因为再重的火炮不好运走,所以撤退时,炮台上那两门三千重的红夷大炮被陈越下令炸了。
在陈越看来,佛郎机火炮因为是子母铳的结构射速虽高,射程也远,可是若论攻击力,却比不上虎蹲炮,因为虎蹲炮一次可以安装百余枚弹丸,开炮一轰一大片。当然虎蹲炮射程只有一里地,往往临阵只能发一炮,就会被对方接近。
而这次,又是虎蹲炮建了功,近百门虎蹲炮对着河道连续发射,射出的小弹丸铺天盖地。火船上还未来得及撤离的高刘联军士兵和渔夫就听到空中“嗡嗡”作响,好似有大批的马蜂迎面飞来。
持盾的士兵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到盾牌上,握盾的手腕一阵酸疼,盾牌虽大,不足以护住全身上下,露在外面的肢体突然一阵剧痛,这疼痛噬骨吸髓,可比马蜂刺到身上疼了无数倍。
“啊啊啊!”惨叫声惨绝人寰,划船的渔民和士兵抛下手中的船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庞。若是在白天的话,能看到他们脸上多了好几个坑洞,细小的弹丸射穿了他们皮肤肌肉,深深的嵌入骨头中。
“噗通”“噗通”忍受不了小弹丸带来的剧痛,渔民和士兵们如同下饺子一般落入河水中。
而无人的火船却借着前进的巨大惯性,继续向着数丈外的漕船船队扑去。
“抵住它!”看着快速扑来的火船,漕船上的士兵在指挥的军官的命令下,举起了手中的长竹枪,使劲向着扑来的火船刺去。
数支三丈的竹矛抵住的过来的火船,竹竿被冲击力撞的弯曲了起来,其他士兵赶忙用更多的竹矛抵上。终于,火船被十数支竹矛抵住,动量消失停了下来,就在距离漕船三丈远的地方独自燃烧。
由于平南军船队准备的充足,高刘联军此次的火攻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不过亲自带兵攻击的高杰已经顾不了这些,指挥着船队向河中的漕船飞速扑去。幸亏平南军船队中所有火炮都对火船发起了攻击,使得高杰带领的船队躲过了虎蹲炮的狂射。
空中箭矢在飞舞,不停地落在船只上,落在河水里,更多的羽箭越过了进攻的船队,如同一支支流星一般,向着河中的平南军船队落下,那是刘良佐指挥的弓箭手在掩护进攻。
在十多个渔民和士兵共同的划动下,渔船行进的飞快,很快接近了被抵住还在燃烧的火船,向着平南军船队扑去。
看着被长矛抵住的火船,高杰目光微缩,知道火攻之策已然失败,让敌人船队混乱的打算落空,眼下等着自己的恐怕是一场血战。
不过这并没有使得他退缩,反而激起了高杰的血勇,他手举着锋利的钢刀,向着眼前的敌船高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