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面的明召坊,里面尽失高官显贵们的府邸。其中有一家四进的高门大宅,正是恭顺侯吴惟英的府邸。吴家本是归顺的蒙古人,第一代恭顺侯是跟着永乐帝靖难的功臣,后在洪熙朝进封恭顺侯,一直传承了两百余年。两百多年的京师贵族生活,使得吴家早已没有了一点蒙古人的影子,各方面已经和汉人无异。
内宅的书房,这一代的恭顺侯吴惟英正对着儿子恭顺侯世子吴克明大发雷霆。
“混账东西,是谁让你如此胆大妄为,竟然白天派人刺杀那陈越?若是刺杀了也就罢了,偏偏还让他逃了去,你嫌咱家还不够倒霉吗?还是想让万岁爷把你爹头上的这个侯爵也免了去?”
吴惟英气的脸都青了,刚被免了京营提督的位置,转眼儿子又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自家参与刺杀之事,真是爵位丢了都是轻的。
“爹,自从有了这姓陈的,我先是比武输了三万两的银子,然后您又丢了京营提督的位置,咱家派人在西山开的煤矿又被他查封,您让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吴克明气愤的叫道。
“怎么就忍不了,这京城里的勋贵又那么多在西山开煤矿的,就连东厂提督王之心都开了,怎么没见人家动手?偏偏你的笨蛋,别人一忽悠你就上了,你是不是傻?”
真正让吴惟英生气的不是儿子策划了刺杀,而是被别人忽悠着挺身自己上了,刺杀陈越的十余人一半都是吴家的家丁,都是从江湖上搜罗的好手,结果死伤了干净没杀到人还惹了一身骚。
“爹,您不用担心,镇远侯世子、西宁侯世子他们都派人参加了刺杀,成国公世子朱高贤虽然没有派人,却向儿子传话,会帮着摆平这件事情。爹,难道您不知道,今天有十多个御史言官以及朝廷的大员,都上奏弹劾了陈越,他们把这次刺杀说成了是陈越嚣张跋扈惨杀和他冲突的路人呢!”吴克明兴奋的叫道。
“哼,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你们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只要皇帝下令,以锦衣卫的手段,自然能够查明事情的真相。我问你,咱们的人都撤了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吴惟英担忧的问道。
“人都撤了,我已经安排他们离开了北京,用的武器都是京营制式武器,也没什么特殊的,应该牵连不到咱家。不好!”吴克明脸色一下子白了。
“怎么了?”吴惟英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
“为了确保刺杀成功,我收买了那陈越的两个伙计,许诺他们给以百户的官职,让他们帮着把陈越引入陷阱。虽知道其中一个临战反水,这才使得刺杀功亏一篑,那个反水的被当场杀死。另一个,另一个却不知去向。当时陈越有强援杀来,兄弟们急于撤退,竟然谁也没注意那个叫麻杆的怎么了。”吴克明脸上满是沮丧。
“那麻杆知道你们的身份吗?”吴惟英沉着脸问道。
“知道的,是咱们府上管事吴福策反的他,麻杆好像和吴福认识。”
“你这混蛋,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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