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杰有些放心了,连声向孙策表达谢意。其实,这仅仅是孙策的推断而已,董事长牛红的心里是不是孙策这么想的,谁的心中也没有多少底,不过孙策的这种推理的有一定的合理性。眼下高杰哭哭啼啼的来找,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安慰的办法,这样说至少可以度过眼下这一难关,至于以后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董事长真是那样想的,那就好办了,要不是那种想法,对高杰来说,那是致命的。将来竞选结束,一旦落败,无疑是伤口上撒一把盐。现在就必须做好,高杰竞选失败的准备,怎么来安慰这个家伙,还真是一门学问。孙策想到,目前高杰被撤职,主要原因是他家老婆大闹营业厅,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是他家自找的,原因在他自身。将来如果失败了,原因应该还是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想起刚才自己告诫高杰的那些话,其中就有一项:把手机里的不该有的东西清理干净。依照高杰的性格,这是他断然不会做的,他照样会保留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因为这个人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些贪念,前面让他帮忙安排了一个李二狗的工作,结果他就给自己提出了三项让人难以做到的事,这是高杰不会清理手机里的资料的有力的证据,将来如果竞选失败,应该可以用这一点来找原因。孙策想:要不是因为李二狗和那个花田单的事,今天我搭理他的功夫否没有,孙策知道,自己一定有把柄在高杰手中,要不然,高杰不会那么放肆的提出哪些不近人情的要求,都怪李二狗那个猪。孙策想,怪李二狗有啥用,他就那样一个农民,就那样一种性格,要找原因也应该找自己,常言说,会怪人怪自己,不会怪人就怪别人。搞成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的显摆心理。说穿了,在自己的身上依然没有摆脱家庭的影响,养成了山村农民的那种逞能的性格,即使自己漂洋过海,即使自己位居高层,这种上天造就的性格永远难改变。
高杰中午下班回到家中。老婆李露露已经做好了中午饭,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里的保媒拉牵、扯皮抽筋,她很投入,拍着大腿,拍着巴掌,笑得前仰后合,她在等待有功之臣驾幸。高杰到家,把包往沙发上一甩,一屁股就落座在沙发上,看到老婆,就好像看到了被人用脚践踏过的奶嘴一样,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
李露露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这是干啥,啥原因,谁把你害成这样,你说清楚,我找他算账去”。高杰一边哭泣一边说道:“老婆,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我的工作丢了,我现在做保安了,我的工号变成04250了,我家的好日子没了,呜呜呜……”。李露露急了,忙说道:“说清楚!说清楚!,我把你害成这样了!你做保安了!”高杰点点头,一五一十的把今天早晨公司的任免决定告诉了老婆。李露露听完,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先前自己不愿认错,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她后悔至极,十多年处长太太的日子,转瞬之间,说没了就没了,而这一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怎能不让他伤心后悔。她拉过老公,把老公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抱着老公的脑袋,呜呜呜的哭泣,那种哀伤,远远超过了上个月母亲的去世,她突然感到家里天塌地陷,似乎儿子一命呜呼,希望全无。一向能说会道,甜言蜜语,精明小巧,人见人爱、满身优越感的李露露,这次真的哭了。她哭自己的刁蛮任性;她哭自己的糊涂一时;她哭自己的南非钻石;她哭自己的珠宝项链和那一心追求的爱马仕手包。两口子抽噎哭泣了一个中午,快到上班时间了,他们不哭了,高杰说他上午已经问孙策原因了,孙策说这是董事长在保护自己,说自己竞选办公室主任胜算可能性很大。李露露立刻转悲为喜,眼睛里放出了异常惊艳的光芒。她立刻招呼老公吃饭上班,晚上回家再商量如何应对这一突发事件。
高杰上班去了,李露露在家里来回游荡,先前在这个时间点里,常常是午睡到下午四五点老公快下班的时候才会慵懒的起来准备晚饭,今天的突变,让她睡意全消,她从书房,窜到客厅,从客厅窜到厨房,从厨房窜到卫生间,从卫生间又窜到卧室,趴到床上一会,觉得不对劲,又站起身来,坐到电脑跟前,刚坐下,又觉得那张椅子似乎有钉子一般,又窜到客厅的沙发上,刚坐下,还是觉得不是滋味。她稀里糊涂的张望着,她发现自家阳台上的花死了一盆,原来是这个东西搞得人心神不宁,她站起身来,要去侍弄那盆死去的花,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地充压迫着她的心,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养花十多年,几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偏偏在这个时候,这花就无缘无故毫无征兆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