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想找人依靠的龙云儿,只能无语问苍天。
“你……公子你要负责任啊……昨天我替你送信给隔壁老王家的刘寡妇,她约你今天在大明湖畔小杨树的乌鸦巢下,想和你一起不要不要的,你……你这没良心的可不能不认帐啊……”
………这又是从哪里追加的脑残设定?
龙云儿额上一滴冷汗滑下,看香雪在那边玩得越来越爽,真不知应否提醒她正事优先,毕竟那边司徒小书的状况,看来非常不妥……
眼下能依靠的,看来只有自己了……
龙云儿叹口气,运起金刚力,伸手握住栏杆,想要发劲摧牢,可手掌一贴上,就像碰着了烙铁,烧得掌心一阵一阵刺痛,冒出青烟。
丑婆子见状,更是大笑,“好天真的小俊哥,这囚神锁专克正道功法,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出去,所有挣扎都只是自找痛楚。”
龙云儿掌心疼痛,脸上却微笑道:“这么肯定?只怕未必。”
掌心的痛似烙铁烫,这是不错,但随着血脉之力运转,栅栏中渗出的邪力,被自己一丝丝吸收,盖过本来的痛楚,化为欢喜畅快。
自己似乎能够吸收栅栏上的封禁力量,只要再多花点时间,破牢而出应该不是问题……
“哼!你们两个先待着,等老娘处理掉这小娘皮,再来泡制你们。”
丑婆子看了两人几眼,大笑道:“大的倒是俊,改头换面一下,送回总坛,或许是个好苗子;小的……欠了几分资质,把你泡制一番,后头卖到黑山当兔子。”
一直都还在哭哭啼啼的香雪,骤然停了动作,转头对着牢外人喊道:“喂,妳她妈的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这样的妳说没资质,还要卖我去当兔子,妳懂不懂看人?有没有开院子的素质啊?”
汹汹气势,吼得丑婆子心内一惊,听出了不妥,“妳……是女孩?妳们……两个都是?”
生出警觉,丑婆子有了戒备,先是抄了兵器在手,跟着举掌一拍,监牢的四面栅栏,电光喷吐,龙云儿无法再握,松手退了两步,略带遗憾地看着香雪。
“妳们是谁?哪边的人马?”丑婆子喝道:“封刀盟?还是……温家的人?来我星月湖地盘,来得去不得!”
香雪理也不理,对龙云儿道:“妳走运了,本来我打算,让妳再吃点亏,等妳输个几场,被人按脑袋在地上吃屎以后,再把这个告诉妳……”
“啊?妳还有这想法?”
龙云儿吓了一跳,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就是不晓得会否反跌进另一个火坑?
臭婆子拿起了一盏油灯,望向牢中,预备要把灯掷出,先把这两名不速之客烧过一遍,再来处理,龙云儿看灯中火光有异,恐怕不是普通油灯那么简单,硬挨不妥,只能望向香雪,看她如何处理。
“哼!气起丹田,脉转阴阳,合离分流,汇于双腕……”
香雪指导着口诀,龙云儿依言提劲,丑婆子不知她们打算,也晓不妙,抢着把手中油灯掷了出去。
“全力撞击!”
香雪喝了一句,双手掩耳,滚倒至一旁,瞬间,一股无形震波,伴随着一声声不知从哪传来的钟响,传撼击出。
钟声,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穿越层层时光传来,化为光之涟漪,往四面八方传响,所过之处,时间、空间像是停顿了。
被掷来的油灯,被光之涟漪扫过,在空中爆开,灯油与倾泄出来的青色邪火,溅到丑婆子身上,她眼中闪过极端恐惧的神情,跟着便“轰”的一声,整个人化为一团青色火柱。
烈焰焚身,丑婆子似乎承受非人的剧痛,火中扭曲的面孔,大张了口,要发出痛楚至极的哀号,却没有来得及出口。
光之涟漪扫过,万古钟声撼击,丑婆子矮胖、拥肿的身躯,像一件诡异的艺术创作,不自然地扭曲、凹折、突出,扫过她身体的光之涟漪,每一道都像是千万重捶,锤打着骨、肉,每一击都是粉碎。
只是第一波钟声冲击扫过,丑婆子整个人,已经扭曲得无法辨认是什么物体,左一滩、右一滩,血肉模糊地喷溅在后方墙上。
坚固的石墙出现无数裂痕,簌簌砂土不住从顶上落下,这一击不仅杀掉丑婆子,更将这座结界守护的密室也大破坏。
前后不足三秒,龙云儿汗出如浆,跪倒地上,连站也站不稳,像是刚掉进水里,全身溼透,双眼焦距半天对不准,耳中嗡嗡,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香雪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
“万古江山,声鸣则大道震,这钟……可不是那么好扛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