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铜墙。
她都三番五次拒绝他们了,却还老是打着各种名义强迫她按着他们意愿行动,他们和她又不熟,却硬是来阻碍她的事情。
季姗听着羽儿的不受教,看似平静无波的脸蛋终是凝起一股子的怒意,冲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屁孩尖锐道:
“你以为我乐意理睬你吗?你父亲都进去坐牢了,连谁真心待你都不知道,还多次伤害百般为你好的人!你以为你是小孩子了不起啊?”
季姗打一开始就讨厌这个小屁孩,少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不仅不感恩,反而总是争锋相对,处处不配合。
每每看见少爷挫败苦笑着离开,躲在树上的她心就会跟着抽痛,对屋里小屁孩的厌恶更是胜上一分。
这小屁孩根本就是故意欺负她家少爷心软善良!
羽儿对她的控诉自是十分不服气,愤愤不平反驳道:“你们凭什么为我定夺我身边的人谁好谁坏?我有自己的心,谁对我怎么样,我自己有体会,不需要你们进行各种指点!”
就为着他们自以为的对她好就将她莫名掳走,也让她的生活漾起哗然大波,离开了父亲对她来说本来就是真正的伤痛,他们却打着对她好的名义将她关了起来!
季姗听着她的反驳却是十分刺耳,只见怒意覆盖的脸庞更凝上了寒霜,心内是恨不得将这小屁孩一刀解决便罢。
但终是无胆违背少爷的命令,于是一把抓住羽儿纤细的胳膊就要往偏房走去,无视这个弱如蝼蚁的小屁孩微不足道的挣扎。
被拖着走的羽儿为着她的不讲理瞠目,讲不出理便用武力降服她,这显然又是他们大人惯用的一个伎俩!
想着心中更是愤然,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气愤地发现全然无效。
羽儿第一次有了也像他们一样去学武的念头,起码不再受他人武力的牵制。挣扎之间,看见池边的一棵柳树,于是猛地紧紧抱住,死死不放手。
季姗不可思议地看着羽儿毫无形象死死抱住柳树的样子,这与顽皮劣儿有什么差别?
顿住步伐,拉长脸冲着满脸得意的羽儿警告道:“我数到三你不放手就别怪我动粗了。”
羽儿的回答仅是将小脸撇开。
哼,她才不要回去,她要找到回家的路!
即便爸爸去坐牢了,但是她要回家等他!
季姗看着眼前的脑勺子也不恼,硬梆梆地开始数数:“一……二……三!”
“啊!”话音刚落一声小孩子的惊呼马上响起,羽儿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死死抱住的柳树就这么被季姗一脚击倒,竟是从根部猛然断裂倒下。
来不及反应的羽儿就这么抱着树干扑倒在地,手被树干狠狠压倒在地,脚也被断开的树屑扎伤,嫣红的血液潺潺流出,疼痛让羽儿的眼眶迅速湿润了起来。
季姗双手抱胸,看着摔倒在地泫然欲泣的羽儿只是幸灾乐祸地冷笑,凉凉道:“现在知道要听话了吧!”
不知好歹的熊孩子就该好好教训,看着她吃瘪,季姗心情意外地好了起来。
疼得皱眉的羽儿抬首看向上边一脸嘲弄的季姗,牛脾气一起来,手却是更加抱紧了柳树干,大声嚷道:“我就是不回去!”
喊完吸吸鼻子,羽儿将小脑袋紧紧贴着树干,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季姗扬扬眉,她喜欢这个小屁孩的不识好歹,因为这不就多了让她整她的借口了吗?
看着羽儿被鲜血染红的丝裙,她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
她是杀手,天生对血有着独特的兴味。
舔舔嘴角,季姗终是不敢下狠手,脑海中响着少爷温和的轻语,眼眸中嗜血的快意才渐渐消逝。
羽儿许久等不到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忍不住怯怯地抬头,疑惑地向上看去,却只见季姗一脸的恶意,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不禁心下缩了缩。
“好吧,我就让你明白不听话的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季姗边说边走向她,猛地竟是将羽儿与小柳树一起整个丢进荷花池之中,力量之大与迅猛令羽儿毫无反应能力。
羽儿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和柳树一起被丢进了水池之中,池水四处飞溅,水上数枝粉荷也惨遭折断。
急忙放开柳树,羽儿在水中惊慌地扑腾起来,挣扎许久方才抬起满是泥淖的脸蛋,狼狈不堪地坐在池子之中。
水不深,但是水下的污泥软绵脏污,刚被柳屑扎伤的伤口在水与泥之中更是疼痛难忍,羽儿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呜咽地抽泣着,肩膀轻轻耸动。
岸上的季姗看见池子之中哭泣的泥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反是大感畅快,嘴角微勾冲她冷嘲道:“现在知道要乖乖听话没?跟我回去!”
话落纵身跃起,掠过池水抓住泥淖中的泥人儿就向羽儿的房间方向而去。
她还是很忌讳被其他佣人看见羽儿现在这个样子的,有什么风声吹到纪希耳朵里就麻烦了,所以不断躲闪着众人,一路沿着小路摸向羽儿的房间。
羽儿也不大声哭闹吸引别人注意,只是眼眶红红随她像背个包裹一样运送自己。
浑身上下唯一干净剔透的眼眸中满是委屈,可是心内却明白自己能放纵寻求安慰的人并不在这里。
她只能睁着大大水水的双眸,看着天上一轮明月。
爸爸,羽儿好想要抱抱,我身上好疼,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