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霞光漫天,整间病房都被渲染了一层暖红色的光芒,病房里有些闷热,因此开了窗,让褪去白日炎热的凉风吹了进来。
谢襄眯着眼,任由微凉的风拂过耳际,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她尽量不去想烦心事,什么金印,什么顾燕帧,谢襄脑子放空,逃避的感觉十分美妙,让她可以一身轻松。
谭小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书,病房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很是静谧。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出了这么多事,谢襄已经忙了一天,终于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她才阖眼恍惚的要睡去,病房的门把手再次转动,黄松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谢襄不想动,睁开眼皮,昏昏沉沉的看他。
黄松拉耸着眉毛,嘴角也压了下去。他的脸上挂着几条指甲印,衣服领子被扯得七扭八歪,看着样子是和别人打架了,并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谢襄打起精神,这才坐了起来,“小松,你怎么了?”
语气里也有了两分精神。
“哎,别提了。”黄松一脸生无可恋的往椅子上一趴,眼巴巴的看着她,终于找到了诉苦的对象:“顾燕帧像疯了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差点撞在车上,那个车主开窗骂了他一句,他抡起胳膊就打人,还好大明星及时开车赶到,赔了钱才算完。”
谢襄不说话了,她像突然放了气的气球,不争气的因为顾燕帧这三个字重新变得没精打采。
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至于这么大的气,还有能耐过马路不看车了,就是差点撞这么一下才好,让他好好长长教训!
“可你这伤?”小珺不了解好姐妹的心思,指了指黄松脸上的划痕:“你这好像是女人指甲挠的啊。”
“这个呀,”黄松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顾少爷心血来潮,拉着我和大明星去喝酒,后来大明星好像喝多了,开始问顾燕帧她哪里不好,为什么不喜欢她,要喜欢,喜欢……”
“喜欢什么,你快说啊!”小珺一脸八卦。
谢襄斜着眼,寂静的空间中,有什么东西隐隐欲现。
黄松低着头,用眼睛瞥了眼谢襄,“喜欢谢良辰那个大男人。”
屋子里有片刻的无声,空气似乎都被抽走了,谭小珺一下子捂住嘴,瞪着眼睛看着谢襄。
“然后呢?”谢襄眯着眼睛轻声问,她的语气平稳,听不出是愤怒还别的什么情绪。
黄松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个记者喊了一声曲曼婷,他们俩一回头就被拍了下来,紧接着那个记者就跑了,大明星追不到,就拿起酒瓶子砸了过去。”黄松说着做了一个扔酒瓶的姿势,学的倒还真有几分曲曼婷的风姿。
“你们是没看到,那力道!当场就把记者的脑袋砸开了花,我和顾燕帧只好把人送到了医院,幸好医生说没有性命之忧,缝几针就好,可是记者他老婆不依不饶,在病房门口撒起泼,还是顾燕帧给了好大一笔医药费,他老婆才肯走。”
谢襄心想,这哪里是担心丈夫啊,分明是想讹钱!也就是顾燕帧这个冤大头才会拿钱。
就该讹他的钱,让他做事不长脑子,居然还敢去喝闷酒!
气归气,担心……也仍旧是担心。
听说顾燕帧这个样子,谢襄再怎么倔强也坐不住了,她还有些事情要去问问顾燕帧,正好去把他找回来。
谢襄要出门,谭小珺拦不住她,只得和黄松一起将她扶到了轮椅上。
哪知道刚刚推开病房的门,三人就看到顾燕帧正和曲曼婷在走廊说着什么,曲曼婷见到谭小珺,急忙扑了过来,拉着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诉苦。
谢襄不想再听一次她今晚的悲惨经历,手搭上轮椅的轱辘,将顾燕帧拉到了一旁。
顾燕帧人高马大,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的人心里发慌,谢襄心里砰砰跳,“我,我想问问你……”
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顾燕帧嘴角翘了起来,谢襄终于意识到错误,要来找他道歉了么,顾燕帧的脸上有些得意,但仍是故作高冷。
他就这么自上而下的看她,企图借助地势,让自己气势更足,让谢襄更加充分的认识到错误。
但视线一接触到谢襄些微有些苍白的小脸,他那已经反复想象的道歉画面就崩塌了,手指微微朝着她的脸颊进发,最后落到她的发丝上,轻轻一碰,像是触碰珍宝。
“行了,不用说了,我今天是有点生气,不过这会儿已经好了。”
他瞥了一眼面色古怪的谢襄,继续说,“这事就算了过去了,我不生你气了,不过你以后也注意点,离他远一点,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哄的。”
他将手指背在身后,心里痒痒的,脸上也要重新挂上笑容。
“啊?你在说什么?”
顾燕帧这么一说,谢襄有些迷糊,自己和他说的是一件事吗?
她是想问他受没受伤,怎么顾燕帧好像想到别的上面去了。
顾燕帧脸色变了,“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谢襄触到他的目光,忽地有些恼怒,她不高兴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鼓足勇气说:“今天你走了之后,我发现丢了一样东西,我想问问你……”
“你什么意思啊?怀疑我偷你东西?”
这一瞬间,谢襄总算是见识到了小珺口中的像鬼一样铁青的脸色是什么样子了。
她后悔极了,其实在她心中已经认定了顾燕帧不会偷东西,之所以这么问,也是一时生气,加上之前一直想着这件事,实在想不起来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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