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你是好人。大魏不能没有你。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打算报仇。我更不恨你。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我爱你,但我也爱自己的母亲。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总是要舍弃其一。原谅我。”
心中郁结的苦痛终于舒缓而出,谢澜长长地缓了口气。
苏棣终于明白。
他呆立片刻,沉思片刻,还是紧紧地握住谢澜的手:“这又怎样?都是过去的事。我不往后看。我只向前看。难道,我们要一辈子活在过去,活在痛苦之中?她们都是故人,都已作古。是非恩怨已成过去。不过,你要因为想不开,执意要离开我,那我……无话可说。”
谢澜抬起眼。
“是的,我无话可说。虽然我不赞同你的看法,但我尊重你,尊重你的感受。一直以来,我认为我的生母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可我错了,到底这世上,人无完人。你保重,我走了!”
苏棣是真的决定走了。
“苏棣!”谢澜不舌,浓浓的不舍。她唤住他,待他回头,也只苦涩一笑,“你也保重!”
苏棣惆怅转身。
谢澜无力瘫倒在地。
这边厢,尔心就飞鸽书信一封,送给师妹尔雅,询问她,这些往事,都是怎么知道的?师妹的话,她固然是信的,但还是存疑。
为了等信,尔心也是心急如焚。
这一日,明山堂却是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她进了堂内,只说要找苏棣苏将军。忠义王便问她是何人?此妇就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璎珞师妹,我叫双喜。”
“双喜?”忠义王想了想,想起来了。当日,这璎珞同拜一名绣娘学习刺绣技艺,这双喜也算是璎珞的师妹,二人也曾要好。璎珞死了,双喜也嫁了人。这十七八年的时间过去,双喜突然登门,究竟有何事?
这妇人长跪不起:“我是来赎罪的。这十七八年,我过得不安。璎珞,不是产后风死的,也不是伤心过度,而是……是我……是我嫉妒她交了好运,又进了宫里,又被王爷您看上,是嫉妒让我发疯,我竟不知好歹地在她的汤药里下毒。是我害死了她,我愿意悔罪。我来,就是求个解脱的。每天晚上,只要一闭眼,我就看见璎珞朝我走来,我四魂不安……还不如早点死了……”
什么?
璎珞竟是被这妇人害死的?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封信里又说是金妃命人在汤药里下毒?尔心只想问个明白。
“是的。都是我。”妇人更是哀哀,“金妃娘娘和璎珞释清了误会后,知她怀了王爷您的孩子,更是殷勤关怀备至,又送补品又送参汤的。璎珞忙,我便帮她熬参汤,便也趁机在她汤药里下毒……我吃了迷魂.药,我心肠歹毒……在汤药里添加了几味极寒的中药……这一日日的,璎珞喝着汤药,半点不知。我以为,那大夫只是骗我的,没想到,几味药材合起来,真能要了人的命!”
那妇人说完,更是咚咚咚地不停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