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地从墙外面涌进来,灰尘漂浮在光和空气中。
离九渊转头看向逆着光的伊山,伊山冲他使了使眼神,似乎在暗示他赶紧走。
“既然你们容不下我,那我也不会留念这里!”离九渊配合宏涛和伊山的演戏,留下一句决绝的话,纵身跳出那面破碎的墙壁。
这时,傅筱筱被争吵声吵醒,她缓缓睁开眼,又被周围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光从被敲破的墙面外涌进来,她的瞳孔里除了光,还有一抹跳入光之中的黑影。
“九渊!”她倏忽坐起身,冲那抹背影呼喊。
离九渊听见了她的声音,他在跳出高楼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有千言万语,但他现在没时间去听。
“猛槐!”青光从离九渊手腕的灵石涌出,与天际的微光交融,亮得刺眼。
守在正门的镇灵师和守在楼下的理事会外勤人员纷纷抬头,看着刺眼的青光幻化成巨型神灵兽。而离九渊从高空落下,骑上猛槐的背部,猛槐脚踏青焰穿入云霄,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蓝瞳绕过八号,跑向那破开的墙面边缘。
她往下看,下面到地面有十来米高度,而往上看,只能看见云层中依稀的青光。
“追!”蓝瞳转身原路折回,八号从楼上纵身而跃,去发动车子,等理事会的人上车,开车去追。
宏涛和伊山站在蓝瞳原先站着的地方,两人朝着天空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移视线,看着站在另一栋高楼楼顶上的边承。
边承前一秒也在看天空方向,下一秒收回视线与他们对视。
接下来,交给你了。
宏涛和伊山的眼里写着这句话。
边承点点头,化成灵丝原地消散。
“三泽曾经说过,活着的人都是罪人,所有人都走在救赎和被救赎的路上,没有对错好坏之分。”一直沉默的箔河忽然嗤笑,她似乎看出了什么,却没有在理事会那群人面前揭穿。
宏涛、伊山和傅筱筱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说这种话。
“人长大了就要为自己做的每件事情承担责任,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对错也要走完。”箔河叹息一声,靠着枕头,仰头望着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天花板,笑道:“希望下次遇到你们时,你们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你不拦我们?”伊山追问道。
“我若是要拦你们,当年硬闯理事会基地时,我便拦了。”箔河轻笑道:“年轻人总是一往无前,不计后果,所以我也很怀念年轻时的自己。犹豫太多了,就难以前进,等想清楚想明白时,很多事情都变故了,想去做的事情,趁年轻,去吧。”
宏涛几人被箔河的一番话触动,纷纷垂下眼来,心中燃起一把温暖的火焰。
“谢谢你,箔河导师。”说罢,宏涛走到傅筱筱的床边,问她:“筱筱,你跟我们一起吗?我们和九渊一起走。”
傅筱筱一颤,眼中顿时溢满泪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一边抹眼泪一边忙不迭地点头。
“走!”宏涛背起傅筱筱,三人沿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跑走。
箔河从床上走下来,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叹息。
希望他们能把碎片集齐。
“箔河!”杨浦的声音传来时,傅筱筱三人已经拐过走廊拐角。他停在门口,看着扶着墙壁站着的箔河,询问情况,“离九渊他们几个呢?”
“往天空的方向跑了。”箔河侧头看向那面被砸碎的墙壁,外面流转着蓝天白云,却没有离九渊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