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当年背叛的残酷真相

边的一块石子，狠狠的砸进了水里：“理由？说了你能接受吗？你会相信吗？”

    我疑惑的望着他：“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接受不相信？！”

    “好，那我就告诉你！所有的行为，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那就是报仇！”

    “因为李慕承抢了你爱的人？”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灭的人吗？如果只是这么简单，我早就会选择离开，放了你也放了自己，我不会去做这些我其实根本就不想做的事！”

    “那是为什么？？理由！！不是这样简单，又是怎样的复杂？！”我冲他咆哮。

    “一切不过是李慕承的一场阴谋而已，所有的悲剧都是他造成的！！”

    身体忽然间僵硬，我震惊的望着他：“你胡说什么？不可能！！”

    呵呵……

    赵沥绝望的笑笑：“夏允锦，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你已经被爱冲昏了头，你还问我理由作什么？我现在说了原因，你接受的了吗？你还不是认为我在胡说！”

    “什么阴谋……”俯首垂目，我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还记得我跟你说当年我是被一群混混逼走的吗？那些混混就是李慕承安排的，

    包括我父亲的死，也是他安排人刻意制造的交通事故，他为了逼我离开你不择手段，而你却还傻傻的以为他有多爱你，这种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爱情，你们真能爱的无愧于心吗？！”

    面对他的质问，我彻底惊呆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赵沥的话，我也不知道这一段感情到底要牵扯多少阴谋，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相？

    “我不是凭空捏造，我也不是血口喷人，我只是不巧遇到了当年的一个混混，在我强势的报复下，他说了是受人指使，而且那个人姓李，试问如果不是李慕承，谁有这个能耐？如果不是李慕承，他怎么会那么凑巧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开出条件？”

    “那你又凭什么说你父亲的死是李慕承所为？”我抬起无力的双眸，冷冷质问。

    “我在美国查了当年的事故纪录，开车撞了我父亲的人，在三天后被人保释了出去，那个人就是李慕承！！他有的是钱，在唐人街，撞死像我父亲这样无权无势的中国人，简直就是易入反掌，那时候的我，别说不知道真相，就算是知道了真相，我又能怎样？”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混混，我也不会重返美国查出当年的真相，我差一点就离开了这里，我在美国已经混的有模有样，我没有必要为了一段无法挽回的爱情自毁前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夏允锦，你明白吗！！”

    这是真相吗？这真的是最后的真相吗？不会的，我要相信李慕承，我一定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

    紧闭双目，我安抚着自己凌乱的心，不要因为赵沥的几句话就质疑李慕承的爱，已经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不该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怀疑他，绝不能！！

    “你们干什么！！”听到赵沥的挣扎声，我突兀的睁开眼，竟然不知何时冒出来四五个男人，他们紧紧的牵制住赵沥，像是在等待谁发号施令。

    “李慕承，你果然还是找到了我，怎样？想把我也杀了是不是？”赵沥目视着我身后，讽刺的笑着。

    我缓缓回头，心里祈祷着不是他，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还是看到了李慕承，站在离我几步以内的距离。

    “你跟踪我？”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李慕承没有说话，而是抬步向我走来，站在与我平行的位置，冷冷凝视着赵沥：“给我打。”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男人就对赵沥拳打脚踢了起来，我没有时间去考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时间去考虑赵沥话里的真假，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制止：“住手！”

    那几个男人听到我的呐喊，停下了动作，把视线移向李慕承，等着他的指示。

    我面向李慕承，一字一句的说：“放了他 。”

    “你是在我面前替你前男友求情吗？”他声音平静的反问我，我震惊的抬起头，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几个男人又开始对赵沥施加暴力，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再次吼道：“放了他！！”

    李慕承面对我激动的表情，扬了扬手，那几个男人停止了暴力，并排站在一旁。

    “给我一个放他的理由。”李慕承盯着赵沥，向我发问。

    我强忍着眼泪站在他面前，强迫他与我对视：“你其实早就知道绑架我的人和放炸药的人是赵沥了是不是？”想起那一晚他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我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他默不作声，李慕承的老习惯，他认为被别人说中或者他不想回答的时候，他就会习惯性的选择沉默，罂粟一样的习惯！

    “你说去什么香港出差是骗我的对吗？目的就是让我引出赵沥是不是？”

    还是沉默，我已经分不清是我猜中了，还是他懒得回答，总之，我的心被无情的沉默刺激的隐隐作痛。

    “当年是你派了小混混去折磨赵沥和他父亲，也是你派人把他父亲送上了西天是不是？？！！”

    李慕承终于不再面无表情，他复杂的望着我：“你听谁说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敢说不是你所为吗？！”赵沥恨恨的瞪着他，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

    熟悉的沉默，让人的心渐渐冰冷，我抓住李慕承的一只胳膊，哽咽道：“你解释一句不行吗？”

    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如果我知道今天来见赵沥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我还会再来吗？我继续蒙在鼓里有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来面对这个让人心痛的结果……

    泪一颗接一颗，李慕承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我的眼泪：“允锦，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我抬起朦胧的泪眼，多么期盼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骗我的，我也相信。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终究选择了继续沉默，不是这样的，却又什么也不肯说，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想不通，解释一句到底有多难……

    我不再逼着李慕承给我解释，而是央求他：“放了赵沥可以吗？”

    只要他放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这一段感情之路走的太过辛苦，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恨任何人。

    深深的凝视了我片刻，李慕承抚摸我的脸颊：“好，任何你不开心的事，我都不会做。”说完他冲那一群打手说：“你们回去吧。”

    五六个男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顿时，寂静的四周就只剩我们三个人，我走到赵沥面前，轻声说：“对不起，过去的恩怨无论谁对谁错，到此结束好吗？离开这里，忘记仇恨，你的人生依旧精彩。”

    期待的望着他，我等着一个妥协的态度，谁知赵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枪对准了李慕承，冷冷的笑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允锦，你对我的要求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慌乱的伸手去阻止：“不要，赵沥不要，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做傻事！！”

    “你让开。”他一把推开我，站起身，把枪对准李慕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用力站起身，走到李慕承面前，用身体挡住他：“好，既然你执意要替你父亲报仇，那你就先杀了我！我绝不允许我爱的人死在我面前。”

    李慕承冷笑一声，他轻轻移开我，对着赵沥说：“有种你开枪。”

    他眼神那么自信，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又和上次林美人一样，四周有埋伏，又否则赵沥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我的幻想还没来得及落实，赵沥把手一举，对着天空开了一枪，砰一声巨响，惊得我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四周一片寂静，说明了根本没有埋伏，否则听到枪声不会没有任何反应，我再次震惊的挡在李慕承面前，哪知他推开我，竟然迎着赵沥的枪口走了过去。

    我紧紧的拉住他：“你疯了是不是？！”

    面对我的担忧，李慕承丝毫不为所动，他继续往前走，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喊：“赵沥，如果你敢杀了李慕承，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赵沥听了我的话，痛心的质问我：“允锦，我才是受害者，李慕承夺去了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人，为什么你却要为了他而不原谅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真的无足轻重吗？”

    我疾步上前抱住李慕承的腰，阻止他往前走：“对不起赵沥，真的对不起，为了我的孩子请不要伤害他……”

    “你……怀孕了？”赵沥震惊的望着我，眼里的诧异之色渐渐冰冷，直至绝望。

    “是的，我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不要伤害我孩子的爸爸……”

    我知道这样说对赵沥很残忍，可是爱情做不到情义两全，维护了一方的同时就要伤害另一方。

    我终究，还是选择相信李慕承。

    尽管，他其实没有给我任何解释……

    一阵风扬起，吹起了漫天的蒲公英，那白色的毛絮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落而下。

    我紧张的盯着赵沥，并不确定他能否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为了我而放弃仇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慕承至始至终都是淡定平静，仿佛他料定了赵沥不敢开枪。

    “你真的希望我不要杀了他？”赵沥问我。

    我重重的点头，他突然凄凉的笑了笑。

    在我即期待又担忧的注视下，他的手终于放了下来，迅速转个身，把枪用力的扔在水里，然后背对着我说：“允锦，今生今世，我们缘尽于此。”

    他落寞的走了，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凄凉，我凝视着他的背影，眼泪冲出了眼眶，

    生生的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赵沥，对不起……

    傍晚，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别墅的床上，华嫂站在我旁边，我询问她：“我睡了很久吗？”

    她摇头：“也不是很久，才七个小时而已。”

    “李先生呢？”我懒得问她，七个小时不算久，多久才算久。

    “他上午把你送回来后就走了，应该是去公司了。”

    我点点头，重新躺回床上，把视线移向了别处，意思她可以出去了。

    “太太，你怎么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昏迷不醒了？”

    华嫂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是关心还是好奇，我没有看她，而是淡淡的回一句：“没什么，有些累。”

    “哦……”她拉长了尾音：“李先生好像很担心，还找了个医生来检查，幸好那个医生说你没什么事，不然……”

    我烦燥的扬了扬手：“知道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华嫂悻悻的挪步出了房间，等她把房门一关，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脑海里回想着赵沥说的那些话，虽然分不清真假，可他的痛苦是真的，李慕承只说了一句不是这样的，就再也没有明确的解释，如果真的不是这样的，他为什么不能跟我解释一句？他明明知道，赵沥的那些话对我来说，有多么痛心，可他为什么就宁愿让我痛心也不肯说明？

    突然间，我就觉得我对爱情，再一次迷茫……

    整个下午，李慕承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晚饭我仍然吃的很少，觉得房间里闷，我起身向外走，华嫂正在收拾碗筷，她随意的问：“这么晚了，太太还要去哪里？”

    “我到海边走走，如果李先生回来，你告知他一声。”

    她点点头：“好的，知道了。”

    已经接近深秋，冬天又要不远了，待在李慕承的身边，从每一个春天走到秋天，再从每一个秋天到达冬天，一年又一年，在青春渐渐失去的同时，岁月也在同步的流逝……

    三十岁之前，可以不相信爱情，但一定要相信回忆，回忆可以告诉我们，爱情到底有没有。

    我坐在沙滩边脱了鞋，然后慢慢的走进海水里，刺骨一样的凉，倒抽了一口冷气，渐渐的有些适应了，多走几步以后，可能是双脚麻木了，也就不觉得有多凉了。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手拎着一只鞋，身子歪歪晃晃的像要失去平衡一样，脚下是细细的沙子，偶尔会有几只贝壳咯的脚心麻痛痛的。

    我开始唱歌，唱可以让我忘记不愉快又充满希望的歌——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

    你我约定一争吵就很快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的歌唱的很好，委婉动听，比原声更能体会出那种唯美的感情。

    一道熟悉的车灯照向我，很刺眼的光芒，我本能的用一只手挡住了眼睛，过了片刻后，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睁开微闭的双目，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被从海水里横抱了起来。

    我错愕的盯着李慕承，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竟然毫无预兆的就把我从海水里捞了出来，一张俊脸挂上了严肃的表情，我坐在沙滩上，他一边替我穿鞋，一边训斥：“天冷了，水也凉，怎么还下去？”

    “走走而已。”我淡淡的说，心里猜测着李慕承会不会对白天的事作个解释。

    “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他提醒我，然后坐到了我旁边。

    我不说话，不是我不想说，是我在等他先说。

    “身体好点了吗？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

    “恩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

    其实很不习惯如此陌生的和李慕承说话，我们明明很相爱，却因为赵沥的事情突然就生了隔阂，他明明也是知道的，却似乎打算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

    “以后没事就多休息，不要乱跑。”

    我望了他一眼，也许他以为我过度疲劳是因为和赵沥见面，其实只有我心里清楚，我是因为替他化解小米妈妈的心结，连着几天往返医院，又情绪激动的和费夫人争吵，虽然两年前我的病就好了，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的体质还是不如从前了。

    挣扎了一下，我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如果在这个时候解释是因为费夫人，李慕承一定以为我是在赵沥的事情上，此地无银三百两……

    “恩。”

    “怎么，现在和我没话说了吗？”他见我开口不超过三个字，有些失落的问。

    “说了你也不会回答，又何必浪费唇舌。”

    我都已经提示到这份上了，难道他还要继续装傻下去吗……

    李慕承果然又不吭声了，气氛瞬间变得沉静，我刚想站起身离开，他一把抱住我，霸道而灼热的唇狠狠压了下来，一如既往的感觉，让人迷乱又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