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远笑,说,你爸妈知道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茗刮了杨志远的鼻子一下,笑,说,你是装不懂呢还是真不懂,就因为我们俩在一起,家里才会更为担心。
杨志远恍然大悟,嬉皮笑脸地说,你爸不是说‘他也曾年轻过’么,‘郎’迟早会变成‘狼’的,这一点他也是知道,没关系,你的手机整夜都没响,这就说明你爸妈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里,心里只怕早有预期。
安茗羞涩地说,即便如此,终究还是不好意思。
杨志远笑,说,其实,这事情容易解决,你就说我们昨夜和李长江、谢智梁在一起不就是了。
安茗点头,说,也只能如是说了,但就是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相信。
杨志远笑,说,放心,你爸妈那么聪慧的人,岂会问起此事。
安茗心想这等事情,母亲不问自是最好,真要问起,也只能照杨志远所说的撒谎了,至于母亲会不会信,那就是母亲的事情了。两个人赖在床上窃窃私语了一番,安茗看看时间真是不早了,她拍了拍杨志远赤裸的背,说,起来了。
杨志远笑,说,偏不。
安茗说,志远,听话,我饿了,我们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杨志远这次依依不舍地从安茗的身上闪到一旁。安茗赶忙用浴巾裹着自己的身体,拾起被杨志远扔到地板上的衣服,躲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杨志远一想今天是星期天,李长江他们肯定没上班。杨志远于是给李长江打了电话。李长江应该还在床上睡懒觉,他的声音懒懒散散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请问哪位?
杨志远笑,说,是我。
李长江一听话筒里传出的是杨志远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他的声音顿时高亢了许多,说,志远啊,上午就吵我,是不是到北京了。
杨志远表扬,说,聪明。快点起来,等下到西单商场门口会合。
李长江说,行,你通知谢智梁了没有。
杨志远说,谢智梁由你通知,我还得给沈协、张悯打电话。
李长江说,好的。等会见。
杨志远分别给沈协、张悯打了电话,约好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安茗才从卫生间里穿戴整齐,装扮一新地走了出来。
安茗说,你不是和李师兄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么,怎么又和同学们联系。
杨志远笑,说,反正大家白天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大家正好聚聚,晚饭让长江他们自己安排,我赴完宴就回来了。
安茗说,也只能这样了,晚饭你自个去见李师兄,我陪长江他们就是。
杨志远笑,说,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安茗瞋了杨志远一眼,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夫人了。还不赶快去冲洗一下,穿着个裤衩像什么样子。
杨志远笑,说,这就是男人的性感。又笑,说,怎么,不想做我夫人,现在后悔只怕来不及了。
安茗笑,说,志远,少贫了。再不起来,等下长江他们一旦等急了,非骂你不可。
杨志远笑,说,骂就骂去,我不甩他。
虽是这般说,杨志远还是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冲进卫生间里,三下二下就洗漱完毕。
安茗问,说,志远,你昨晚洗了内衣还没干呢,怎么办。
杨志远笑,说,不穿就是。
杨志远把V字领的羊毛衫往身上一套,披上外套,倒也精神。两个人乘电梯下到二楼的西餐厅,吃了早餐。还没出酒店的大门,张悯的电话就到了,他问,志远,我都到西单商场了,你在哪呢。
杨志远笑,说,我还刚出门呢,你得等一会才成。
张悯气急败坏,说,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约的时间,却让我们傻等,你小子早上是不是抱着美人舍不得起来了。
杨志远心知张悯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误打误撞让其说中了,他哈哈一笑,赶忙挂了电话。安茗不知道杨志远笑什么,她有些好奇的问,谁的电话,这般高兴?
杨志远自是不好明说,笑,说,张悯的,这小子已经到西单了,正为找不着我们而气恼。
安茗心知,杨志远肯定有话没说透,瞒着自己,但杨志远不说,她也不想再问,这一点,安茗是跟她的母亲安小萍学的,母亲早就给安茗传授过为妻之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情,有些话,自己的男人如果不愿说,肯定有不便说的理由,用不着去追问。有些场合,自己的男人不便带妻子去,那做妻子的就乖乖的回家,犯不着去和自家男人计较。男人就像去天上的风筝,把线绷得太紧了,线反而容易扯断,时不时的把手中的线松一松,放一放,风筝反而顺顺从从,服服帖帖的。安茗知道父亲脾性直率、上过战场的人,脾性中自然不乏火爆,但长这么大,安茗却从未见父亲对母亲发过脾气。安茗知道这就是母亲的聪明之处,以钢碰刚的女人永远都是愚蠢的,最终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以柔克刚,方是男女之间的生活之道。
从阜成门内大街到西单商场坐公交车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打的,十来分钟就到了。杨志远和安茗下了的士,就看见张悯和沈协正站在西单商场的门口朝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