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的国土来的。”
“太子殿下,不好了,又有数千名士兵开始发狂了!”梁成神色行色匆匆的跑过来,跪在穆寒清面前说。
穆寒清淡声说:“全都看管起来,加快进度,查他们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禀殿下,这些人曾与前来军营的贱婢有过往来!”
洗衣房!(古时候的洗衣房,就是军妓营。)
穆寒清眸子黯了黯,千城便对梁成说:“去将洗衣房所有的贱婢名单呈上来。”
“或许,我们亲自走一趟会更快!”穆寒清说。
千城动了动嘴唇,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待两人走出军营,千城才说:“主上是怀疑她么?”
“是不是去看了就知道!”穆寒清说完,两人便用移行换位的手法,转移到洗衣房。
夜里的洗衣房十分热闹,来往的士兵络绎不绝。
千城去叫了管事太监前来,那人颤巍巍的跪在穆寒清面前问安:“奴才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实在该死。”
“本宫问你,这洗衣房的贱婢可曾前去军营慰安?”穆寒清淡声问。
那管事太监说:“有有有。”
“可有记录?”穆寒清又问。
那管事太监说:“都有!”
“呈上来!”穆寒清说。
那管事太监在门口叫了一声,便有人前去取卷宗。
“罪奴叶景依在这里,可还老实?”穆寒清又问。
那管事太监听穆寒清问起叶景依,着实不知穆寒清是何意,谨慎的看着说:“还算老实!”
少时,有人将卷宗拿过来,穆寒清看了之后,冷笑一声说:“叶景依倒是真老实!”
前往出事军营的军妓中,尤其叶景依去得最多!
“叶景依倒是很勤快,很受欢迎吧?”穆寒清道。
那管事太监为难的看着穆寒清,实在不知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他要怎么回答,才能不惹怒穆寒清。
“无妨,你如实说来就成!”穆寒清和颜道。
管事太监哪里敢如实说,那些士兵都知道那是太子殿下曾经的侧妃,所以尤其喜欢让她伺候?
“大抵……大抵……”管事太监急的冷汗津津,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回答穆寒清。
“好了,将她带来见我,不要告知是我在,将人送到门口便将所有人撤去!”穆寒清也不为难那管事太监了。
管事太监抹了一把额间冷汗,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了是非之地。
他去叫叶景依时,叶景依刚接完客,见管事太监进门,叶景依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睥睨着那管事太监说:“公公找我何事?”
“洗衣房来了贵客,你梳洗一下,便去接待!”管事太监冷冷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叶景依妩媚的笑着说,“贵客啊?”
她眼里写满了算计,和报复的快欲,慵懒的走到梳妆台上,换上红色轻纱,扭腰款摆的走了出去。
管事太监将叶景依带到后,没敢进去,只将她推进去,便将门关上,远离了是非之地。
“军爷好!”叶景依一进门,也没见到人,便盈盈叩拜,光是声音,便已经酥媚入骨。
可是屋里并没人回应。
叶景依疑惑的嘟囔:“不是说有贵客么?客呢?”
叶景依走上前来,四处查看了一下,却始终不见人,她冷哼一声:“平白耽搁老娘的时间,讨厌!”
说完便欲离开。
“叶景依!”原本空无一人的主位上,穆寒清单手敲打着桌案,凉声道。
听到穆寒清的名字,叶景依身子骤然一颤,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不敢见我?”穆寒清冷凝着眸子问。
叶景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僵硬的扭头过来,娇媚的说:“怎么,叶灵兮太无趣,殿下又想我了?”
“一个贱人,岂配我家主上挂念?”千城站在门口,幽冷的说。
叶景依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她走到穆寒清面前试图用手触碰穆寒清,千城欺身上来,一把甩开叶景依的手,冷声道:“滚开!”
叶景依笑了笑说:“好歹夫妻一场,殿下难道忘了我们以往快乐的日子?”
穆寒清淡淡的看着她,并未说话。
千城冷笑着说:“叶景依,你可真是,天生就是做妓女的命,你一定以为,在七王府的时候,与你交颈的人是我家主上吧?”
“你什么意思?”叶景依厉声问。
“那些,不过是我在坊间抓来冒充我家主上的男子,我家殿下这般矜贵的人,怎么可能碰你这贱人?”千城讽刺的说。
“穆寒清……”叶景依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恨意,似乎要将穆寒清咬死才算解气。
啪!
叶景依的话没说完,就遭了千城一耳光。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叶景依以为,至少她曾拥有过这个男人,可现在才知道,过去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穆寒清轻抿了一口茶,淡声说:“不为什么!”
“啊!”叶景依愤恨的冲上来,像是要同穆寒清拼命。
见状,千城飞身上前来,一掌拍在叶景依的脖子上,叶景依踉跄着倒在地上,可她的双目却含着幽冷的恨意,像毒蛇一般盯着穆寒清。
“说吧,军营里面的事情,是怎么干的?”穆寒清冷冷的看着她问。
叶景依恨恨的看着穆寒清说:“军营?军营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寒食出点问题,殿下便觉得是我干的么,我都已经被你们关到洗衣房来了,还想要怎样?”
“不见棺材不掉泪!”千城将卷宗丢在叶景依面前,厉声道。
叶景依看了一遍后,将卷宗丢在地上,张狂的说:“难道,我努力接客,也有问题么?”
“诡辩!”千城一挥手又甩了叶景依一个耳光。
叶景依倒在地上张狂的笑着说:“你打死我吧,我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千城,交给你,我回去看看灵兮!”穆寒清说罢,在叶景依面前消失不见。
叶景依错愕的看着穆寒清消失的地方,她想不到,穆寒清竟就这样走了。
“穆寒清,你给我回来,你回来!”叶景依倒在地上,愤恨的哭喊着。
可是,穆寒清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景依,你还是快些招了,少受些皮肉之苦!”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到时候寒食亡国,他穆寒清就再也不会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要整个寒食都给我陪葬,我要你们都死,都死!”叶景依饱含恨意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千城眸色一凛,淡声说:“冥顽不灵!”
千城一招手,屋顶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忽然,叶景依的目光定格在窗棂上,只见窗棂之上,有无数长条的东西在游走,看上去像是……
“蛇,有蛇!”叶景依吓得缩成一团。
千城冷冷的看着那些毒蛇竟穿墙而过,密密麻麻的朝他们游动过来。
啊啊啊啊!
但凡说个女人,都害怕这种软体动物,而叶景依尤其害怕,看着那些毒蛇朝她靠过来,便再也顶不住,吓得放声大叫。
“告诉我,你便不至于死得这么凄惨,若是不说,那就只能被我的毒蛇绞杀,啧啧啧这些蛇最喜欢爬女人的身子了,它们总是戏弄完了之后,才一口一口的咬你。”千城冷声说。
叶景依根据千城的描述,脑子里面全是毒蛇在自己身上游弋的感觉。
她的血几乎凝固!
“穆寒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叶景依始终想不到,为何当年那个温言软语同自己海誓山盟过的男人,为何变成这样了。
可是,那个男人,他将自己丢给这个侍卫,和这些毒蛇,回去看叶灵兮去了!
眼看着已经有蛇爬到叶景依的鞋背上,叶景依终于崩溃。
“你把蛇弄走,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叶景依浑身都在颤抖。
千城大手一挥,那些密密麻麻的毒蛇全都消失不见。
虽然已到深秋,叶景依却已经浑身被冷汗浸湿,她跪在地上,恨声说:“你们会遭报应的!”
“快说!”千城才不与她废话。
“药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给的,他说……他说你们查不到的。”
啊啊啊啊!
叶景依仰着头不甘心的大叫一声。
千城冷笑着说:“药呢?”
“在我房间的柜子里面!”叶景依已经绝望了,她最后的一搏输了,输了。
千城冷笑一声,将那些毒蛇全都召唤进来,给那个房间布下结界,然后飞身离开。
叶景依肝胆俱裂的看着那些去而复返的毒蛇,将世间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却也无法阻止那些毒蛇缠绕在她身上,慢慢的折磨她。
太子府。
穆寒清回来后,便站在灵兮的房间门口。
宇馨连忙走出来问:“主上,那边解决得怎样了?”
“千城在解决,事情跟叶景依有关!”穆寒清说完,又问:“她还好么?”
宇馨拧眉,不悦的说:“我就说那贱人不死,就是个祸害,这下应验了吧?”
“她睡了么?”穆寒清没有与宇馨纠结叶景依的事情,执着的问灵兮的情况。
宇馨翻了个白眼说:“主上自己不会去看么?”
穆寒清用幽冷的眼神睨她。
“她今天被人袭击了!”宇馨如实相告。
穆寒清眸色一凛,关切的问:“她没事吧?”
“手上有伤,罗刹回来得及时,救了她!”宇馨看他着急,不敢招惹,只能乖乖的告诉穆寒清。
“可查到是谁干的?”穆寒清冷声问。
宇馨摇头说:“不知道,罗刹说他不是那人对手,但是那人却惧怕我,他一喊我的名字,那女杀手就走了。”
“一个害怕你名字的女杀手?”穆寒清残酷的勾起唇角,“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竟敢跟孤王作对!”
言落,穆寒清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大步朝灵兮房间走去。
此时的灵兮已经睡着,穆寒清站在榻前,灵兮似有感觉,睡得很不安稳,见状,穆寒清伸手握住灵兮的手腕,将自己的真气渡给灵兮,灵兮挣扎了几下,便睡了过去。
穆寒清的眸色一凛,将灵兮的手放下,用手掌放在灵兮的肚腹上。
“出来!”穆寒清冷声说。
罗刹抱着剑站在不远处,冷幽幽的看着穆寒清。
“伤是你弄的!”穆寒清毫不怀疑。
“对!”罗刹也不遮掩。
“为何?”穆寒清问。
罗刹淡声说:“今日确实有人欲伤害她,那是一个女人,她一上来就要攻击灵兮的肚子,我发现不对,便大喊宇馨的名字,那女人听到宇馨的名字,便逃走了,我心里不安,便带灵兮去顾星魂那里,他确定了,灵兮怀孕了。”
“她怀孕了你还打伤她?”穆寒清的眼里有了杀气。
罗刹却是不惧,勾唇讽刺的笑说:“她不想让你发现,我却要看看,你舍得她,却舍不舍得这孩子!”
“你什么都不懂!”穆寒清厉声道。
“我不懂,但是今日杀灵兮的人,你知道是谁么?”罗刹冷声怼了回去。
穆寒清拧眉问:“谁?”
“你自己去发现吧,或许你心心念念要保护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保护!”
罗刹的话,让穆寒清拧眉,他幽冷的看着罗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为什么?
穆寒清搞不懂!
“穆寒清,想不到你也有被别人骗的时候!”罗刹说完,便消失了。
穆寒清看着灵兮安静的睡颜,心里泛起沉重的苦涩。
“宇馨,进来!日后不管有任何事,都不得离开她身边!”穆寒清交代宇馨。
宇馨抓了抓脸,苦哈哈的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罗刹今日也这般说!”
“保护好她便是!”穆寒清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他在回廊上站了许久,方才朝正房那边走去。
在廊下,穆寒清看到正在饮酒的魅姬,魅姬看到他后,连忙起身躬身道:“主上!”
“过来,我有事同你说!”穆寒清看了屋里一眼,领着魅姬去了别处。
魅姬以为穆寒清要责骂她,低着头沉默不言。
穆寒清淡声说:“适才罗刹同我说,今日叶灵兮遭人暗杀。”
“主上怀疑我、”魅姬有些激动。
穆寒清睥睨了她一眼道:“罗刹还说,杀灵兮的人是心月。”
“不可能,心月大人一直都躺在榻上,连魂魄都聚不齐,怎么可能杀人?”魅姬看了穆寒清一眼,厉声道:“是不是叶灵兮在搞鬼?”
“她不是这样的人,你密切关注着心月,她来得原本就奇怪,若她真有图谋,我们一定会很被动。”穆寒清幽幽的说。
魅姬却是不信,她冷冷的说:“主上认为,心月大人会对主上不利么?”
“魅姬,你与云旸的事,与她无关!”穆寒清的语气,已经相当不耐。
魅姬执拗的偏过头去,幽幽的说:“主上可别忘了,心月大人对苍山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需要时间整理一下,你同千城去办事吧?”穆寒清改变主意了。
魅姬不情不愿的告退,心里却在想,为何天下男人皆如此薄幸!
穆寒清回到房间后,并未去探望心月,而是在外间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穆寒清离开后,原本沉睡的心月幽幽的睁开眼,淡声说:“他已经怀疑我了,明日杀叶灵兮的行动,就交给你了,一旦事成,他也一样该死!”
“你倒舍得?”暗处有一团黑雾,耻笑心月。
心月眼神幽幽的冷哼:“哼!一个不爱我,不能为我所用的男人,死了又何妨?”
“真狠!”那黑雾笑道。
“明日要是杀不了叶灵兮,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狠!”心月说罢,便再次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那团黑烟张狂的笑了几声后,快速的消失不见。
穆寒清去到得月阁后,便走到灵兮身边坐下。
少时,千城回来禀告:“主上,叶景依交代了,毒药是那面具人给的,我在她房里已经搜出毒药,只是这毒药属下不曾见过,不知如何解毒。”
“明日让她看看,便知如何解毒……叶景依弄死了么?”穆寒清问。
千城将自己处死叶景依的经过告诉了穆寒清,穆寒清眸色平平的说:“她自己找死,谁也无能为力!”
千城欲走,穆寒清叫住他问:“千城,你觉得心月如何?”
“心月大人温柔美丽,自然是好的!”千城说。
穆寒清幽幽的看着门口,淡声说:“是啊,她素来都是极好的。”
便没了下文!
千城拧眉道:“主上这是怎么了?”
“没事!”穆寒清不在同千城说起罗刹的怀疑。
这件事,他得慢慢查,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穆寒清看着灵兮沉睡的容颜,不知为何,他们竟走到了如此境地!
翌日,灵兮醒来,便看见穆寒清坐在她榻前。
灵兮有些心虚的捂着肚子,害怕被穆寒清看出端倪,她的举动让穆寒清的眸色黯了黯,却没与灵兮执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