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景依你的意思……不,不行,若真这样,表哥会杀了我们的?”依柳本能的拒绝。
叶景依斜睨了依柳一眼,冷声说:“要想幸福,便要承担风险,要想将叶灵兮彻底打败,就要从根本上摧毁她,以她的性子,只要被魏逢春糟蹋了,不用任何人动手,她便已经彻底被毁,届时你我都不会再被她威胁,如此一劳永逸的大好机会,你不用却要等什么?”
想到云旸再也看不见叶灵兮,依柳不是不心动的。
“可是,我害怕……我怕……”依柳虽然心动,但是更怕穆寒清事后的怒火。
“那随便你吧,反正我是要对她出手的,只是我现在抽不出时间,没办法去通知魏逢春,只要通知魏逢春,你就除掉一个敌人,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可你既然不愿,那看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叶景依说完,便离开了后院。
依柳一个人站在后院许久,心一刻也静不下来。
回到大厅之后,见云旸眼里全是叶灵兮,她心里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魔鬼,彻底的愤怒了,沸腾了。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叶景依弄的,她不过是通知一下魏逢春,只要做一件小事,便能除掉叶灵兮,为什么不做?
叶灵兮,你去死吧!
依柳趁人不注意,与叶景依暗自商议,得知整个计划之后,她下定决心要帮助叶景依,便让人照着叶景依给的提示,去找到了魏逢春。
后来的事情,她们都没再参与,两人若无其事的陪在各自心仪的男人身边,等着叶灵兮被毁灭。
听完了依柳的讲诉,穆寒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自求多福吧!”
“寒哥哥……”依柳忏悔的喊声,未能让穆寒清稍作停留。
翌日早朝。
玄德皇帝坐在高位上,冷冷的看着殿下的群臣,沉声问:“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偌大的朝堂上,竟没有任何一个人吱声。
“难道我堂堂泱泱大国,真要嫁个公主去漠凉荒芜之地,给一个蛮子当王妃么?”皇帝恨声道。
太子站出来,拱手道:“父皇请息怒,漠凉虽不敌我寒食,但漠北与寒食接壤,且寒食以北将领多无能,漠北王爷那人又刚愎自用,他来求亲,我国若不允,那日后寒食以北的民众,便再无宁日,是以儿臣觉得,和亲是最好最柔和的办法。”
太子的话,得到了绝大部分的人的附议。
“朕的公主身份尊贵,岂是他一个蛮子能觊觎的?”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公主下嫁是不可能的。
朝堂上,人人自危。
“父皇,挑选和亲之人不是当务之急,儿臣这里却有一件大事,想要禀告父皇!”说话的是寒食的四皇子穆由人。
玄德皇帝不悦的看着四皇子,淡声道:“你且说说,到底有多重要?”
“诺!”穆由人拱手说:“昨日儿臣偶然听说,老七家宅不宁,侧妃连同依柳郡主算计七王妃,让七王妃差点被人毁了清白,为此老七去平阳侯府兴师问罪……”
“老四,难道老七家宅的事,比国家大事还重要?”太子打断了穆由人的话,冷声说。
穆由人冷笑一声,对太子说:“太子殿下不要着急嘛!”然后对堂上的皇帝拱手道:“父皇,与依柳郡主联手的人,是罪臣魏嘉贤的儿子,魏逢春。”
一石激起千层浪!
穆由人的话,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穆寒清冷冷的看着穆由人,不知他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平阳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腿发软,他脚下一软,跪下之后第一件事情,却是喊冤:“陛下冤枉啊,我儿……”
“父皇,儿臣有人证!”穆由人冷冷的看了穆寒清一眼,又看了平阳侯一眼。
“传!”皇帝冷冷的扫了平阳侯一眼,见平阳侯面如死灰,他眼底的冷意更甚。
证人被传到堂上,有板有眼的证实,他们确实看见依柳郡主的侍女与魏逢春联系,最后依柳郡主还利用她的令牌,将魏逢春送出了皇城。
穆寒清幽冷的看着那所谓的证人,虽然知道这证人有问题,但他却不动声色。
“陛下,依柳她也是年少被人欺骗,才会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求陛下开恩!”平阳侯终于坚持不住,哀声求饶。
皇帝冷冷的看着平阳侯,厉声道:“给你殊荣,你便是这样报答朕的么?”
“陛下,依柳犯下死罪,可杀了她对陛下也无益处,还请……还请陛下给她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陛下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和亲么?那便让依柳戴罪立功,为陛下分忧解劳!”平阳侯虽不情愿,可眼下却没更好的办法了。
穆寒清冷冷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仿佛看见了后面翻云覆雨的那只手,还有那华贵的面具。
没想到,那人没了穆端河这颗棋子,立刻又找上了穆由人。
皇帝冷笑一声,看着穆寒清问:“此事你最有发言权,你说说看?”
“一切但凭父皇做主!”穆寒清选择置身事外。
这让平阳侯愤懑又无奈,他在心里腹诽道:“没了舅父替你撑着,我倒是要看你能蹦跶多久!”
“即使如此,那便不再追究依柳郡主的罪责,由她前去和亲,三日后启程前往漠北!”
七王府。
穆寒清将朝堂发生的事情与灵兮说了一遍,灵兮忧心道:“所以,这件事最根本,还是针对殿下来的,好一招隔山打牛,平阳侯与殿下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哼!
穆寒清冷哼。
“平阳侯真是聪明,为了保住依柳,竟没有将叶景依扯进来,可惜依柳没学会他的智慧!”灵兮冷笑着说。
“他的智慧已经救不了他们,既然已经不能为我所用,他留在盛京也无益处。”穆寒清说完,便走了出去。
平阳侯府。
得知自己要被送到漠北和亲,依柳在家里摔东西抗议,而平阳侯也不似从前那般随着她,而是冷声指责她:“父亲若是不让你去和亲,此刻你脑袋早搬家了!”
“那明明是叶景依策划的,为何最后她却安然无恙,我不甘心!”依柳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平阳侯冷笑着说:“蠢货,人家叶景依将自己完美的摘干净,所有证据都显示是你干的,是你干的。”
呜呜!
依柳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另一边,侯爷夫人身边的侍女一边安慰侯爷夫人,一边说:“郡主这性子,若是一个人去北边,可如何……”
“不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得陪着她!”侯爷夫人说罢,便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侍女”冷笑一声,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侯爷夫人进了依柳房间,拉着平阳侯便走了出来。
“你干什么?”平阳侯原本心情便不好,这会儿被拉扯着,心里更是不快!
侯爷夫人不管不顾,拉着平阳侯到僻静处,才抹着眼泪说:“侯爷,依柳性子冲动,这一去漠北,定凶多吉少,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远去,我要陪着她。”
“胡闹,我是平阳侯,我……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就这一个女儿啊!”在权利地位面前,女儿还是占据了重要位置。
“此事原本就因叶景依而起,就因为叶家势大,侯爷竟也只能忍气吞声,真是太可气了!”侍女再一次发挥她的作用。
平阳侯原本还有些犹豫,听了侍女的话,终于咬牙道:“心怡失宠之后,本侯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留在盛京,迟早死路一条,不如去漠北求生,本侯这就进宫,你们收拾好细软,等着我!”
三日后。
依柳郡主被册封为合福公主下嫁漠凉王爷漠北王,平阳侯不舍爱女,自愿削位,与爱女同往漠北。
得知平阳侯自舍其位,陪同依柳远嫁,温嫔气得捶胸顿足,可圣旨已下,她也无计可施。
自此,曾经艳冠后宫的贵妃娘娘温心怡,再也不复当年盛况!
城门口。
灵兮在香芹的搀扶下,前往送行。
看到叶灵兮,依柳依旧气得咬牙切齿,她含着热泪厉声道:“叶灵兮,因为你,我得不到幸福,我愿以余生所有的幸运诅咒你,让你同我一样,求而不得一辈子遭受折磨。”
“你,你这女人真恶毒!”灵兮不说话,香芹却气不过,指着依柳便大骂起来。
灵兮拍了拍香芹的手背,轻声说:“依柳郡主,真正毁你一生的人,不是我,不是你,而是叶景依!”
“叶景依!”依柳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届时我定不会放过你们姐妹二人。”
“漠北人彪悍无礼,要想活着,就要收敛你自己的个性,只有活着,你才有机会报仇!”灵兮将香芹手里的包袱拿过来递给依柳,淡声说:“这里面有毒药有解药,毒药都不会致命,但足够保命,你好自为之吧!”
“我不要你的……”
依柳原本想将包袱丢到灵兮脸上去,一身布衣的平阳侯走过来,阻止道:“还不谢谢表嫂?”
“父亲!”
“我让你道谢!”平阳侯严厉的说。
“多谢!”依柳不情不愿的说。
灵兮轻轻浅浅的笑了一下,淡声说:“殿下让我告诉舅父一声,你们遭遇的一切,他会替你们讨回来的!”
“好好照顾他,好好照顾温嫔,此后一别……告辞!”那一刻,平阳侯眼含热泪。
目送他们离去之后,灵兮一回身,便看见穆寒清冷冷的看着她。
“谁许你多事的?”穆寒清冷声问。
灵兮淡笑道:“殿下不会放过叶景依的,不是么,做个顺水人情,有何不好?”
“依柳已经落幕,接下来该到叶景依了,走,回家!”穆寒清伸手握住灵兮的手,朝马车走去。
灵兮想到他那日那句“心爱的女人”,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两人回到王府,一进门就看见温嫔站在门口,用幽冷的眼神看着灵兮。
“娘娘!”灵兮屈膝行礼。
温嫔冷哼一声,冷声说:“怎么,去看了我大哥的笑话,感觉怎么样?”
“母妃,此事与她无关!”穆寒清维护的意思很明显。
温嫔何尝不知这是被人算计的,可若不是她勾三搭四,依柳又怎么会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最后干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叶灵兮,你会遭报应的!”温嫔说罢,便转身离去。
灵兮苦笑着看着温嫔离去的背影,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人人都憎恨她。
“走吧!”穆寒清拉着灵兮回了得月阁。
是夜。
得月阁正房,灵兮与穆寒清各自占据着外间八仙桌的一个角落,灵兮绣花,穆寒清看书。
两人没有交流,屋里只有桌案上茶水咕嘟咕嘟的声音。
片刻之后,穆寒清放下手中的书本,淡声道:“药呢?”
“什么……”灵兮不明所以。
“灵山幻玉,叶景依戴在身上这么久都没疯,难道不是你的功劳?”穆寒清凉声问。
“殿下打算对叶景依做什么?”灵兮也不否认,穆寒清与叶景依大婚那日,她确实将幻玉转赠给了叶景依。
穆寒清邪肆的笑着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哎!
灵兮将药交给穆寒清,淡声说:“毕竟同床共枕过,殿下……”
“你亲眼看到我与她同床共枕过?”穆寒清冷声道。
呃!
灵兮不敢与穆寒清讨论这个有些暧昧的话题,起身告辞说:“殿下,夜深了,我先去休息了!”
穆寒清眸色一黯,咬牙道:“要不是有正事……”定就地正法了你!
灵兮假意没听见,疾步朝内室走去。
“千城,干的漂亮些!”穆寒清喊了一声,千城便走了出来。
穆寒清将药交给他,幽声说:“不必手下留情!”
“诺!”千城奉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月出中天,整个王府万籁俱寂。
吱呀!
叶景依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紧接着一双赤足率先露出来,紧接着便是紧着亵衣的叶景依从门里走出来。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的说:“我要去城西破庙,我要去城西破庙。”
赤足踩在雪地上,叶景依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麻木的朝前走。
一路上,叶景依畅行无阻,顺利的走出王府,朝着城西而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华服公子站在屋顶上,冷冷的看着叶景依说:“没想到,穆寒清为叶灵兮,竟这样舍得对侍妾下手。”
“主人,我们不帮她一把么?”黑袍道。
“帮,怎么不帮,去将那些散落在外面的,能成事的全都叫回去,让她快活些!”华服公子残忍的笑着说。
黑袍身子一颤,低头道:“属下明白了!”
叶景依一路走到城西破庙,她双手推开破庙的大门,一脚他进去之后,便动手除去自己原本就单薄的衣衫。
借着微弱的月光,屋内被吵醒的乞丐们,双眼放光的看着门口赤裸的女人。
“这女人……”有乞丐问。
“这大概是个疯女人吧?”有人已经摩拳擦掌,他们都是正常男人,因是乞丐,有些甚至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如今有女人送上门来,自然是跃跃欲试。
“那还等什么!”已经有人冲过来,一把抱住叶景依。
叶景依娇媚的笑着,主动伸手勾住那乞丐的脖子,这下可激动坏了乞丐,抱着叶景依便朝最里面的角落跑去。
“我先,我先……”见叶景依如此主动,所有乞丐都沸腾了。
眼看着一群人就要大打出手,这时一个长得比较壮的乞丐站起来,狠声道:“老子都没动,你们谁敢?”
想来,那人在这群乞丐之中很有威望,他一出声,其他人便不敢动手了,那个最先抱着叶景依的乞丐也连忙站起来。
所有人站成两排,看着那人。
那人哈哈大笑的抱着叶景依,将她丢在角落的干草上,人也跟着扑了上去。
周围的乞丐看着那人,眼里有羡慕也有不甘,但是更多的,是甘于屈从于命运的无奈。
……
天微亮时。
叶景依浑身是伤的躺在干草堆里,周围躺着各色男子,场面不堪入目。
一阵冷风吹过,叶景依蜷缩着身体,幽幽转醒。
她一睁开眼,首先便感觉到自己的不适,她甜蜜的勾唇,笑着伸手去寻找穆寒清,并娇声叫道:“殿下……”
忽然,她觉察到自己并非躺在高床软枕上,她身下是硌人的干草堆,而入眼也并非得月阁后院的房间,而是一座破庙。
她吓得坐起身来,却看到自己身边躺着许许多多的乞丐,每一个人都衣衫不整,不用看便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
叶景依颤抖的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颤抖着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是此时有任何一个乞丐起来,她都有可能走不出去。
“是叶灵兮,一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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