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啦,怎么是他
这是冠兰到市中院主办的第一个案子,不,从严格的意义上说,这是她法官生涯的第一个案子,也是她当中院刑二庭庭长的第一个案子
当书记员小马告诉她由电脑流水排号归到她主办案的案号时,她晕厥了:“天啦,怎么是他?杨阿伟涉嫌受贿和故意伤害罪。”
杨阿伟这个曾经包养过自己的情人,怎么就象鬼蜘蛛似缠着自己,难道是佛语的轮回,上辈子欠我的,命里早已注定,今生就该他还给我。
或许,在常人看上来,今日的冠兰,法官服一穿,审判席上一坐,法槌一敲,大喊一声,带犯罪嫌疑人。再加点佐料,与古代县官审犯人一样:两边衙役站立,高喊“威武……肃静……。”
那杨阿伟抬头一看,死了死了,当年玩弄的小三,居然高堂在上审判自己,不往死里打才怪呢,像鸡叨米似的磕头:“法官大人,饶命、饶命啰。”
那才叫威风八面,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这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嘿嘿,你杨阿伟也今天?且看你这个阶下囚如何逃脱老娘的手掌。
事隔多年冠兰对杨阿伟的亦爱亦恨,法码偏重那一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学会饶恕了别人,放过了自己的法则。对杨阿伟给自己心灵重创,岁月让它慢慢的消弥,但总归是块结痂的伤疤。如今,不愿见到的人,不愿重提的事,又揭开来又翻出来,使这块结痂的伤疤又开裂,痛苦也伴随而来。
历史就是一个玩笑大师,总喜欢用旧的素材演绎新的故事。
请求启动回避制度,理由是自己曾经是当事人的地下情人,符合要件,即“与本案当事人有其他关系,可能影响公正处理案件的情形。”
如果这样不仅永远成为法院人的谈资,而且有可能永远成为江红市人民的笑料,这个心底的秘密是永远不能对外说的啊!
杨阿伟是县委书记,按规定县一级的干部涉罪都由市中级法院审判,该案不属于重大有影响的案子,没有特殊的情况,法院不指定审理,案件归刑二庭审理。
而电脑流水排号办案,轮到谁主办就是谁,为防止熟人案关系案的发生,也防止审判员挑案子捡案子的情况发生案,院里还规定,没有经批准的回避情形,没有经批准的长时间不上班的请假,不许往下流转。
前几天,主管刑事的萍副院长对她说:院里决定,今后县级干部贪污受贿之类的案子,一律作普通案件审理,不作大蛇打,不选人专门组成什么合议庭搞个什么特殊的审判,不人为的渲染影响,更不制造紧张的氛围,以正常态的现象进入的程序依法审判。
从上述规定看,自己是刑二庭庭长,此案不仅自己亲自挂帅,而且还是主办。不行,不行,这个曾经包养过自己的情人,赶紧回避。必须找个鲜艳的理由,与生活的牵连的理由,让此案另由他人主办!
冠兰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回家再想理由吧。
上部
第1章初识相助
冠兰一个山里妹子,怎么会认识市里税务局副局长杨阿伟的,怎么会跟他扯在一起,令人难以置信,但实事上,她们的交往,或者说韩寿偷香,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阳春三月的日子,文具柜台前购物的人不多了,冠兰有时可以闲下来,坐着看看电大教课书。这天下午,柜台前来了一位中年男子,连唤两声买本书。冠兰没答应,男子见她看书全神贯注的样子,没再呼喊,又转到其它柜台溜达,转了一圈,回来,忍不住,嗓门提高了一点。冠兰赶紧起身,示歉笑了一下:“要什么书。”
“《废都》。”男子翻一下,说:“这书里面脏了,能不能换一本。”抬头望着冠兰,四目相视,怔怔而立。
冠兰心想,此人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那男人惊鸿一瞥,喔,好一朵鲜艳的山茶花。
冠兰回过神:“就剩一本了,不好意思,这书是太脏了,你真的要,我到书店再进些货来。”
“那就快点,最迟明天,后天我要回去了。”
《废都》尽管刚上市,但在乡下并不热销,加上价不便宜,买的人不多。她在新华书店进货只进3本。卖了两本,还一本自己看后,借给电大同班的女老师,是她弄脏了,摆在柜台,无人再买,供人翻阅。
这期间,冠兰与男朋友李申金确定恋爱关系,打电话给准婆婆,一句话搞定。第二天上午,新华书店从班车上托运了五包书,其中调拨《废都》10本。
下午,那男子,真的来取书了,拿着新书。眉梢扬起了不易察觉的悦色,对冠兰说:“这本书写得好,里面的市井俚词,可能要再现中国特色几十年,如‘五类人大盖帽,吃了原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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