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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像一个低价贱卖的奴隶,带着枷锁,被困在方寸之间的,日日夜夜战战兢兢,提防着戴承天什么时候的情绪失控。
手上一阵痛楚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抬头,霍启睿几乎是听到她被戴承天用铁链锁着的同时,握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加大了力道。她安抚了拍拍他的手背,“我没事,他没有真的伤害我的性命,不是吗?”
霍启睿简直想将戴承天碎尸万段!
难怪辛清灵被救之后安全感大大缺失,时不时会流露出惊惶恐惧。原来,她竟被那个畜生用铁链锁着,被他暴力虐待!一想到妻子遭受了这样的非人遭遇,他就恨不得将戴承天的骨头一根根卸下来,泄愤。
男人的愤怒值达到了顶点,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个度,冷得两名警察瑟瑟发抖。硬着头皮继续问:“请问你后来是怎么逃脱的?”
“是一个叫多玛的女孩,偷了钥匙,放我走的。戴承天用铁链锁住我之后,不给我鞋穿,我光着脚在山里逃跑的时候,弄伤了脚,摔下了山坡,趟过一条河,走了没多远之后晕倒在草丛里。醒来之后,有个小男孩说要的带我回家,我以为他是在帮我,但是他转手之间就把我卖给了一个人贩子。我在被人贩子带走的途中,重遇我的先生的。”
她描述得简练,将一晚上惊心动魄,孤苦又绝望的遭遇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她越是表现得平淡,霍启睿的心就越痛。
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了那么多苦,而他,却无可奈何。
警方又详细询问了一些戴承天和奇诺之间的细节,只可惜她所有的时间都是被关在房间里,知之甚少。问得差不多了,两名警察起身表示笔录已经完毕,欠身要离开。
大使慈祥地嘱咐她注意休息,有任何需要可以及时联系大使馆求助。
他们离开之后,辛清灵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不是一个很喜欢诉苦的人,从小到大的经历决定了她的性格隐忍的部分比较多,第一次那样直白地告诉所有人她遭受的虐待,对她而言,其实是二次伤害。
因为,她并不想回忆那几天里的一切。
回过神,发现霍启睿已经送完人回来,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悲痛。
他在心疼。
她明明白白地看到他毫不掩饰的情绪。
“我没事的。”她勉强笑了笑,扬起手臂,“你看,其实我伤得也不是特别重嘛。至少,他没往我大动脉上割,真的算是很给我留情面了。救命之恩,总算是有点用……”
话没说完,便被纳入宽厚的胸怀里。
她能感受这个怀抱里包含了太多他没说出口的话,她心里暖暖的,下意识将他当孩子般哄:“我真的没事,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唔……”
他堵住了她的安慰。
她的安慰,非但没有让他心里好受,反而更令他心疼。他倒宁愿她哭出来,对他哭诉她有多么痛苦,多么害怕,多么无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