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袁修月现下情况定然不好,南宫灏远微微颔首道:“让王妃歇着吧,本王先去前朝!”
“有劳王爷了!”
对南宫灏远恭身浅笑,姬恒笑看了眼一直都不曾动过的袁文德。
见状,只见南宫灏远淡淡一笑,伸手往袁文德肩膀上拍了两下:“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上了早朝,晚些时候本王陪你来看皇后娘娘!”
闻言,袁文德眉宇轻皱,却终是重重一叹,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南宫灏远一起出了大殿。
此时,大殿里的来客,便只剩下了龙婆。
对于她,无论是太后和皇上,都要敬上三分,更逞论是姬恒了!
只见姬恒笑容可掬的对龙婆恭了恭身,刚欲说些什么,但……尚不等他开口,龙婆便已然率先出声道:“既是皇上已然有旨,我老婆子也不好硬往里闯,罢了罢了,我老婆子就在这里等着便是!”
语落,她安然坐于一边的椅子上,并对边上的宫人道:“你……去给我倒杯热茶来!”
“婆婆!”
脸上的笑,几乎堆到了眼角,姬恒急忙上前,在龙婆身边道:“皇上说了,自去年之事,太后娘娘便一直不曾再走出过福宁宫,如今既是皇后回来了,自然也想冰释前嫌……只道是,如今时机正好,若婆婆到了,还请婆婆代为到福宁宫走一趟!”
闻言,龙婆不禁老眉深皱!
迎着姬恒满是笑意的脸,她心思转了转,心想南宫灏凌这小子算计的倒挺周全,她轻挑眉梢,和蔼笑道:“既是皇上都这么说了,我老婆子如若不去,岂不成了抗旨不遵了?”
闻言,姬恒嘴角不禁轻抽了抽:“婆婆是第一个敢对皇上动手的人,皇上可不敢治龙婆婆的罪!”
“罢了罢了!”
拄着拐杖站起身来,龙婆笑吟吟的转身向外走去:“我还是去看看自己的干女儿吧!”
……
凤鸾宫,寝宫之中。
南宫灏凌早已将众人屏退,只独自一人守在袁修月榻前,一夜之间,只痴痴凝望着她,不眠不休,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须臾,姬恒自殿外而入,缓缓行至凤榻前。
不曾回眸,南宫灏凌淡淡出声,声音却异常嘶哑:“王兄和袁文德都去前朝了?”
“是!”
轻恭了恭身子,姬恒侧目睨了眼南宫灏凌的神情,见他眸色晦暗,下颔上新长的胡茬,密密麻麻,他哆嗦着唇,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只是轻道:“方才龙婆婆与贤王殿下同行,奴才已然照着皇上的吩咐,请老人家移步福宁宫了。”
“朕知道了!”
双眸之中布满血丝,南宫灏凌伸手轻捏自己的眉心,转眸对边上早已哭的不成样子的汀兰说道:“皇后最喜欢你煮的粥,这会儿你便去煮了,等她醒了正好能喝!”
闻言,汀兰心里一酸,深看凤榻上面无血色的袁修月一眼,她抿唇颔首道:“奴婢这就去!”
看着汀兰出去,姬恒再次将视线转向南宫灏凌身上,眉心紧皱,他不无心疼的出声劝道:“皇上……您已经一宿未歇了,如今才四更,娘娘一时半刻的也还醒不来,要不然您就在这凤榻上先歇一会儿!”
“朕睡不着!”
对姬恒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南宫灏凌垂眸深凝着凤榻上袁修月毫无血色的面庞。
视线,从她憔悴的脸上,再到她早已被纱布包扎起的右腿,南宫灏凌眸色微闪,心底,早已痛到麻木。
他以为,当年在迎着诸葛珍惜绝然目光时的那种心痛,便已是痛到极致。
却不曾想过,眼下的这个女人,却让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痛的早已感觉不到一丝知觉!
“唉……”
见南宫灏凌如此,姬恒眉心轻拧,十分无奈的摇头一叹!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从多年前的诸葛珍惜,到现在的袁修月,他希望他的主子,可以收获他自己想要的幸福。
但,这条路却总是如此坎坷。
坎坷到,他一路看着,却帮不上什么,只能在背地里为他揪心!
“月儿……”
轻轻的,伸出手来,与她温热无骨的手交握在一起,南宫灏凌俯身向下,轻吻她干涩的不成样子的唇瓣,语气低怨道:“小懒猫,我知道,在梦里就不会疼了,但即便不疼,这里也还有我,你千万不要贪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