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变,挣扎着自独孤辰脚下起身,她躲回床上,用锦被将自己严严裹住,不停的摇着头:“我不要……不要……”
“容不得你说不要!”
伸手端过托盘上的汤药,独孤辰大步向前,伸手扶住她的后颈,在她不停的挣扎下,仍旧迫她张开嘴巴。
“不要……不要……”
即便是剧烈挣扎,却仍旧无法挣脱他是大掌的禁锢,感觉到刺鼻的汤药不受控制的灌入自己口中,袁明月眼底的泪意,顷刻决堤!
“你以为,随随便便是谁,就能为本王诞下小王爷?”凝着她泪意涟涟的大眼,独孤辰唇角冷冷一勾,将手里的药碗砰的一声摔落在地,眸色一恨,伸手在袁明月胸前狠狠捏了一把:“你有那个资格吗?”
“啊——”
胸口的痛,加上心里的痛,让袁明月的身子,顷刻间软瘫在床上,久久都再没有一丝力气坐起。
凝着她一身狼狈的样子,独孤辰原本清明幽亮的眸子,早已变得猩红暴怒:“袁明月,本王告诉你,本王不管你是离都第一美人也好,还是帝国第一美人,在本王眼里,你不及出岫万分之一,你此刻……最好盼着本王可以找到她,否则……本王一定会让你的下半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语落,他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去,对身边的宫人沉声吩咐道:“与她更衣,仔细洗漱装扮,送去凤鸾宫!”
“是!”
看了眼被他折磨的早已不成样子的袁明月,端药进来的宫人,早已心惊胆战,此刻听他如此吩咐,她自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声!
待独孤辰离开之后,宫人急忙上前,将袁明月搀起:“明月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袁明月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心中却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现在,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但即便是有事,她也要仔细洗漱过后,风风光光的去见她的妹妹。
在这个世上,她可以对任何人低头,却一定要在她的面前,将自己最后的那份骄傲坚持到底!
凤鸾宫中。
如以往一般,鼎炉之中所熏香料,仍是薰衣草香。
将大殿里的宫人,悉数遣派至殿门外,只留汀兰一人,袁修月坐身大殿之上,看着下位上自己的双亲,只时不时的低眉喝茶,却很少与他们有所言语。
一年多以前,在安国侯府,他们曾立誓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自那次之后,再被南宫灏凌接回宫,她便在不曾见过他们。
同样的,他们也不曾见过她。
是以,此刻再相见,她和他们之间,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但即便如此,她们今晨还是找上了门,并苦苦哀求她替明月做主。
而她,却终是忍不住他们的苦苦哀求,终是出了面。
即便,这样会让南宫灏凌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但,父母生育之恩,若能说断就断,她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怎么还不来……”
等了太久,却始终不见袁明月进殿,凌氏终有些忍不住的看了眼袁修月:“皇后娘娘……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
眉眼微抬,看着下位上坐立不安的凌氏,袁修月唇角轻勾,淡淡笑道:“母亲与女儿一年多不见,见面之后,却只求女儿去与皇上为姐姐讨个说法,此刻与姐姐才短短几日不见,您便着急了吗?”
闻言,凌氏面色一变,不禁张了张嘴,一时间声泪俱下:“皇后娘娘……并不是你想到那样,你与明月,都是母亲心头上的肉,但此刻您稳坐后位,得永享富贵,可她却落到如此,母亲我实在是担心……”
凝着凌氏的泪眼,袁修月心下微微一疼。
轻轻一叹,她修长的手指,徐徐划过手中琉璃茶盏的图痕:“放心吧,岳王既是说过被派人将她送来,她过不了多久,便一定会出现母亲眼前。”
听出袁修月语气中的松动,袁成海眉心一皱,不禁也跟着凌氏站起身来:“修……修月啊!”
闻声,袁修月端着琉璃茶盏的手,不禁轻轻一颤!
抬眸之间,迎上父亲的深晦的双眼,视线又落在他斑驳的须发上,她不禁又是一叹:“父亲,这里是皇宫,您逾矩了!”
“是!”
重重点了点头,袁成海亦是一叹道:“为父知道,为夫不能称呼皇后娘娘的闺名,但为父实在是忍不住,修月啊……为父知道,上次伤了你的心,但事关后位,干系太大,我实在是一时气极……”
低垂下头,袁成海无比懊悔的摇了摇头:“为父知道,你一定还在生为父的气,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为父的女儿,丫头……血浓于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