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联系呢。
他倔强地说:“我偏要给你打,就给你打,你不接我也给你打,打到你接为止。”
我有些无奈:“你别这样了,挺大的人了,别总和小孩子似的。”
“是啊。”他突然感叹:“我们都不小了,甚至都是做父母的人了。”
我讶于他忽然的转换话语,然后他低低的声音说:“清漪,生念念的时候是不是很痛,那种痛,是你能忍受的吗?”
我轻叹一声:“还好吧。”
生孩子,真的是一件很痛苦很痛苦的事情,那是女人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深深地烙印在心底的。
他低叹地说:“清漪,我的宝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时候的我,不在你的身边,不能陪着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和罪。”
我的心,隐隐的疼了起来,他的一声宝贝,叫出了多少的心酸和无奈。
“你在生念念的时候,那一刻是不是会想起我,是不是会叫着我的名字。”
心口处,如同被狠狠地撞击了下,不可抑止地痛着,是的,我想告诉他,是的,我在生念念的时候,心里想的,口中念的,全是他,满满的全是他的名字,似乎只有那样,才能给我力量,才能给我勇气,才不会那么的畏惧。
“宝贝。”他轻声地叫一声:“我的宝贝真是勇敢,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可是那时候的我却不在你的身边,不能分担你的痛,不能看着你把我们的孩子生出来,我想那一刻的宝贝,一定是最美的,最勇敢的。”
“颜珞,你别说了,你不要说了好不好。”眼里的泪,一滴一滴地滑下来了,落在手背上,心里泛着疼。
生出念念的一瞬间,我才知道什么叫解脱,什么叫如释重负。
“清漪,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受了十个月的痛,谢谢你把我们的孩子养的那么好,那么的可爱,像你一样惹人爱。”
我泪流满面:“颜珞,求求你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不是吗?念念的存在,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明。
“清漪,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让你为难,把电话给儿子吧,我想和他说几句话。”他声音沙沙哑哑,也是存了无尽的感伤。
我流着泪把电话贴到念念的耳边:“儿子,爸爸要和你说话。”
念念很乖地叫了一声:“爸爸。”
那厢的他不知说了什么,念念听话地点点头说:“我会的,我会很爱很爱妈妈,我会照顾妈妈。”
“我也爱爸爸,爸爸再见。”
电话那端的他先挂了,他叹息的声音,似乎还残留在车厢里。
我仰起头,不在让泪水肆意地流下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懂他,他说这些话,是因为他要成全我。
我们之间,真的是回不去了。
开了车上的广播,让里面的歌声冲缓着我此刻的心情。
当那首熟悉的“小雪”倾入耳膜的时候,我听着,认真仔细地听着。
世上最心痛的距离,不是你冷漠的说你已不在意,而是你放手了,我却永远活在遗憾里,不能忘记!
我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原来,痛苦充溢心中的时候是我最饱满的时候。
心哭泣着,面对痛苦,其实也在化解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