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靠在他的肩上,五指与他紧密地合拢在一起。
到站了,我扶着他走出地铁,他握住我的手说:“真的没事了,不用这么扶着我。”
我抬眸望着他问:“是不是因为刚才剧烈的跑所以才这样?”
他点点头,笑着说:“没什么大碍。”
我凝视着他脸上那满不在意的笑容,埋怨地说:“怎么叫没有大碍呢,你的腿明明受过伤的,好不容易才能走路,你就不能爱惜下自己吗?”
我生气了,真的挺生气的,千夏之前说过,他的腿上打了六颗钢钉,是为了支撑他的腿能让他站起来走路,刚才我们那一路放肆的跑,他的腿肯定受不住的。
他呼了口气,满足地将我抱在怀里:“清漪,你为我担心,我真的特高兴,就算让我这腿再废一次我也无怨无悔。”
我气恼地一锤他的胸膛:“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是想把我气死吗?是想让我为他担心死吗?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真的不想他再有任何的意外了,不想不想。
他抱住我的头叹息地说:“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我头抵着他的胸膛闷声说:“我送你回去,然后我自己在打车回去。”这样我才能放心,才能踏实。
“好。”他没拒绝。
依旧是那个公寓,开门密码依然是我的生日,在门口换了拖鞋进去,屋里很干净整洁。
我淡声地问:“千夏呢?”
颜珞回头跟我说:“她不住这里,我有其他房子让她先住着呢。”
“哦。”
我坐到沙发那,屋里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我脚上的这双拖鞋,也是以前我常穿的那双。
贪恋地看着,心里又有很多的苦涩涌了上来。
颜珞倒了杯温水给我,然后跟我解释说:“清漪,我和千夏只是朋友的关系,她在中国没有朋友和亲人,所以我就照顾着她点。”
我将茶杯窝在手里,浅浅一笑:“明白,千夏确实是个善良的女孩。”
他在国外受伤那几年,都是千夏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而那时的我,却在照顾着另一个男人,所以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在意,去剥夺别人爱他的权利呢。
他笑笑,淡淡地说:“还好吧,你坐着,我打个电话。”
“好。”
他拿着电话去了阳台,声音不算大,但我却能清晰地听到。
“找几个人买几台娃娃机,送到XX商场的五层......对,另外在抬几个花篮上去,算是小爷对他们的歉意。”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
他的歉意,为何我看不到真诚。
颜珞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我笑就问:“笑什么?”
我抬眸看他,双眼里漫着没有散去的笑意:“没看出来您的歉意在哪里?”
他声音里带着淡淡地笑:“小爷屈尊送他们几个花篮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让小爷给他们镶几颗金钻上去。”
我无语,他还是这么的自大,不可一世。
看着他捏着电话朝卧室的方向去,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认真地发现他双脚走起来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放下茶杯跟了过去,站在门口看到他从小瓶中倒出来几粒药,然后放入口中,就着水咽了下去。
“你喝的是治疗腿的药吗?”
颜珞回头冲我一笑,黑眸灿亮亮的:“是啊,还需要吃一段时间才能慢慢地恢复起来。”
我心疼地朝他走过去,深吸一口气,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对不起,对不起,你遭受苦难的时候,而我却不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那时候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停地问着自己。
他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轻声地说:“清漪,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还能完完全全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我摇摇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以前的他,是多么的完美,多么的骄傲啊。
心疼他,真是好心疼他,心里积存的泪,又不受抑制地流下来了。
我松开他的腰身,等他转过身来抬头冲他请求着说:“让我看看你的腿好不好。”
他握着我的手,那双如黑曜石般的深眸紧锁着我,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他侧身坐到床边去,弯下腰身慢慢地将裤管卷起来。
我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腿,伸出手轻轻地抚着上面的刀口痕迹,心痛地问:“钢钉是从这里打进去的吗?”
“是的。”他低低地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