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花,祝愿你早日康复。”
“谢谢。”他笑着接过,放在了旁边的桌上,杨静过来把花插进了花瓶里,再把之前的花拿出去。
一个多月没见,他清瘦了不少,脸色勉强还算有些血色,真不知他这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晓斌轻扶他起来:“夏晨哥,出院手续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晓斌,你去把轮椅推过来,我自己能坐上去。”
晓斌去把墙角的轮椅推过来,夏晨谁也不用扶,两手杵着床面支撑着全身的重量,慢慢的将身子挪坐到轮椅上,坐稳后他舒口气,朝我们淡雅地一笑:“走吧,我们回去。”
跟在后面走我心里是无比的心酸,虽然他脸上表现的风轻云淡的,但我看的出来他刻意表现出自己很坚强,他刚刚起身的时候,我隐隐听到了暗暗咬牙的声音,还有他手背上的青筋浮现,都在暗示着他的隐忍。
走进电梯里的时候杨静追了进来:“夏总,我送您回去。”
夏晨淡淡地说:“不用了,你回去吧,公司里的事务暂时由李总代管,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就好。”
“好,我知道了。”杨静落寞地说。
下楼后杨静便和我们分道扬镳,我看得出来,她对夏晨似乎除了上下级关系外,还有着别样的感情,但是夏晨对她,似乎只是领导的关系。
晓斌把我们送回去后就离开了,考虑到夏晨腿的不方便,我和张妈提前将楼下的一间卧室收拾了出来,让他住进去。
我推他进去:“你看看怎么样?如果哪里不合适我在收拾。”
他满意地说:“挺好的,倒是你,才出月子别那么辛苦。”
我推他到床边去:“没关系,我年轻体质好。”
他想到床上去坐着,我伸手扶他,他却将我的手轻推开:“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看着他费力的支撑过去,再将两条毫无知觉的双腿挪平到床上。
他靠着床头,朝我笑着说:“你怎么了?干嘛这幅表情。”
我蹲下身,伸手摸摸他的腿,眼泪忍不住就默默地流了下来:“对不起,夏晨哥,对不起。”
我欠他的,似乎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他轻叹,伸手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泪:“别哭了,和你没关系,我也不会怨你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无尽地自责着。
泪水也是不停地流,他一边给我擦着一边说:“清漪,真的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车速太快了,所以没有刹住,会好起来的。”
我按按他的腿:“痛吗?”
他摇头笑,眼眸深处是如水一般的柔雅:“不痛,没有任何的感觉,清漪,如果我这一辈子要是站不起来了,你会不会陪我一辈子。”
我使劲的摇着头:“不会的,你一定会站起来的,只要你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就一定会站起来的。”
他是那么的高雅,那么的优秀,如果他再也不能走路,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痛苦吧。
他有些苦笑:“治疗是一条漫长的路,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也许五年,清漪,我可能熬不住的。”
“不行,你一定要熬住。”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鼓励着他:“夏晨哥,你一定要坚持,我会陪着你,陪你康复。”
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要看着他好起来。
“好。”他笑笑:“只要你陪着我,我一定会配合治疗,重新让自己站起来。”
“嗯,一定会的,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有着这份信心。
他温和地说:“清漪,能把孩子抱来吗?我想看看。”
“好,你等着。”
我站了起来出去,把念念抱过来给他看。
放在床边他一双小手胡乱地挥舞着,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不知看着什么。
夏晨温柔地握着他的小手,眼底一片柔和,轻声地问我:“孩子起名字了吗?”
“起了,叫顾念。”
“很不错的名字。”他说。
“奶水够吗?”
我握住念念的一只柔软的小手:“不多,现在就是一半母乳,一半奶粉搭着喝。”
他抬眸看我:“我给你找个催奶师吧,孩子这么小,还是喝母乳最好。”
我说:“可以,不过我的饭量不大,估计请了催奶师也是还会这样。”
他便笑笑:“没关系,先试试看,不行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好。”我轻轻地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