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不知道地上那个小洞里能流出来多少血。
她只知道到后来自己两只脚全泡在血水里面。
如同身处一片血海。
再到后来, 符祿用了一打,地底下的哭声就没了,什么都没揪出来。
也就是说, 符祿白用了。
三叶有些不敢看师傅的脸色, 一定很差。
孟映生不出声,周遭死寂一片。
堂屋里的地面没铺水泥跟瓷砖,更没什么木板。
就是黄土地。
血水涌出来, 向四周散开,再一点点往土里渗,像下过一场血红的大暴雨。
泥泞不堪, 令人作呕,又毛骨悚然。
这要是拍鬼片, 都不用布景,直接上。
拍完了也不用后期做特效, 保准吓到你喊破喉咙。
片刻后,孟映生抬手捏捏鼻根,“先出去。”
三叶蹲着没动。
孟映生偏过头, “小叶子?”
“腿……”三叶动了动嘴唇, 很小声的说, “麻了。”
孟映生的眉心略微蹙了一下, 小徒弟吓着了,等他回过神来, 他已经将小徒弟抱了起来。
还是公主抱。
三叶从头到脚都僵硬无比。
孟映生本来还很尴尬, 觉得自己脑子抽风抽出了频率。
结果发现怀里的小徒弟跟个木雕一样, 挺好玩的,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本在堂屋里积累的烦躁也随之一扫而空。
三叶不知道师傅笑什么,只知道脑袋挨着的地方是师傅的胸口,那里有咚咚咚的心跳声,强而有力。
孟映生一把小徒弟放下来,她就溜了,溜的贼快。
“跑什么跑?”
前头的纤细身影稍有停滞,随后就往前冲,差点撞进杂乱的灌木丛里。
孟映生下意识忽略了自己那一瞬间的紧张。
他心想,徒弟抱起来是真软。
大概小女孩都那么软?
转而一想,他也没抱过别的女孩,没法参考。
不对,我在这认真思考个什么鬼?
最近怎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孟映生一张俊美的脸黑了黑,赶走了莫名其妙的思绪。
出了这个事,村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死亡的气息越发浓郁。
仿佛死神要血洗这个村子,无论身在哪个城市,都会被抓回来处死。
赵钱坐在家门口的稻床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着前方,眼神空洞,脸色苍白,还没回魂。
仿佛下一秒就会疯掉。
李老道不知去向,多半是吓跑了。
三叶过来时有带换洗衣服,师傅的也有,他们把沾到血迹的裤子跟鞋都换了。
师徒俩在塘边洗洗刷刷,完了就坐树底下待着。
大的盘腿打坐,小的在一边看,还不忘留意四周,像一只看守宝石的兽类。
村里静的吓人。
直到快五点的时候,一辆警车打破了那种怀疑的宁静。
是赵钱堂姐家里人报的警,他们也在赶过来的路上。
村里人建了个群,都是在外地生活的,平时在群里也不怎么交流,就是逢年过节发发红包。
这次赵钱把他家里的事在群里说了,大家伙只是安慰了一番,都没太当回事。
生活压力大,各有各的烦恼,哪儿有时间去管别人的事。
就是再离奇再恐怖,那也跟自己没关系,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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