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将毛巾烈酒放在一边, 自己半跪在床头, 慢慢掀开了那床薄被。
景砚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 胸膛微微起伏, 隐约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乔玉心里又酸又涩, 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难过, 他的太子鲜少有这么虚弱的模样。
他一边解景砚的衣带, 一边为了缓解紧张和流眼泪的冲动而讲干巴巴地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是安慰景砚, 还是安慰自己。
因为乔玉害怕极了。他在这世上并无什么依靠,除了景砚。
夏天的衣裳厚不到哪里去,乔玉再小心,也很快就解开了。
薄衫滑落。
乔玉是头一回瞧见别人赤.裸的身体,这么些年,他们虽然年年冬天都住在一起, 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分毫的。
他的脸颊因为淋了雨而冻得青白, 现在却染上了些许的红, 宛如覆上了层薄光。乔玉不敢多看, 只不过无论如何总躲不过。他们俩都是男人,脱了衣裳却很不同,景砚寻常时候除了读些佛经, 每日也会抽时间练一套拳, 连肚子上的肌肉都是结实的, 还不止一块。而乔玉只有一块软软的小肚子,除夕特别爱在上头睡觉。
除夕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这边,它有些害怕景砚,寻常是不会过来的,今天大约是等得着急了,实在无聊,大着胆子过来了,腻着它小玉哥哥的腿,钻来钻去撒着娇。
乔玉没敢用手摸除夕的脑袋,完全俯下身,轻轻地在小猫耳边细语,“年年乖一些,不要吵到殿下休息,好不好?殿下生病了,很难受,等殿下好了,我再同你玩。”
除夕似乎能听懂人员,翡翠似的绿眼睛瞪圆了望着乔玉,脚步轻轻的,跳到了窗台上,回头喵了一声,一跃而下。
乔玉松了口气。他满心的心思全在景砚身上,那毛巾蘸了酒,又拧干了,先擦了擦景砚滚烫的通红的脸,很快速小声道:“殿下不要害怕啊,我会陪着殿下,陪着阿慈的。”
景砚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
乔玉不在意这些,擦遍了景砚的脖颈、后背、胸膛、腰腹,最后是腿,大约算是浑身上下都好了,体温降下来了些,变得冰冰凉凉的。
忙完了这些,乔玉才想起了自己,衣服上的雨水都快要被体温烘干了,只是半干不干,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乔玉一眼都不想离开景砚,就蹲在床头,脱了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也不剩,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身体,又将方才从景砚身上剥下来的衣服朝自己这边勾了过来,匆匆忙忙地穿上了,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半点都没错开
他们俩的身形不同,乔玉是过分了的细长纤瘦,还是比景砚矮上一截,更何况是横着的体态,差别更大。景砚穿着正合身的衣服落在乔玉的身上,就松松垮垮,连袖子都长了许多。
乔玉皱着秀致的眉,嫌这样行动不便,偏头将袖子卷了上去。他的脸贴着肩膀那处,用力嗅了嗅,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
忽然,他的脸红得厉害,浓长的睫毛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现在,满身,满身都是太子的味道,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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