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牵连颇广……
事实上,无论是在太初天庭,还是在仙域不朽之荒,那供奉着道界亚圣仙像的碑石林,都出现了异动……
“老师!”
裴崛持琴跪地而拜,心生敬畏惶恐,一声老师之后,竟是不敢抬头。
那宋慈也已经是挥散时间晶壁,大皱眉头,远远落下,目光凝重。
此人是谁?!
不过是一道神魂罢了,竟能具备这等古朴意境,且裴崛这等“下作”,难不成是空荒星那头的裴家大能?
可怎地如此年轻?!
剑条此刻落地,嗡嗡颤动,那背手而立的神魂,声音如同从九天而降,一样的仙音,不同境界,效果自然不同。
“起来吧,裴崛。”
那裴崛闻言,竟是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大机缘呐!
数百年苦修,蛰伏天门蛰伏书院如此之久,终于是盼到了这位大能人物,且迟迟没有获得身份上的认可,现在……
一旁的许云,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出口。
那神魂似乎是感知到什么,朝许云点点头,旋即,一柄薄如蝉翼的剑影出现,缓缓没入他跟前的老剑条,一个呼吸时间不到,那看似锈迹斑斑的老剑条,竟是剑身蜕变,通体银白。
“谁毁我之灵气长城?”
那宋慈眉头皱的下不来,大惊之下,身后仙魄大妖,竟是不由他控制,现出了原形。
蛟龙之形,每只鳞片,都在闪烁着神纹,透着古朴苍茫的真君气息。
这一幕乍现,宋慈那两位爱徒,难掩丝丝激动,甚至那轰出巨锤之人,悠悠开口,并未将神魂者放在眼里。
“装神弄鬼之辈罢了,区区一缕神魂,敢如此质问我老师?”
在修士眼里,地球这般洞天,莫说神魂,即便是真身,又如何跟自己老师宋慈相提并论?!
必然是那裴崛装神弄鬼,打不过老师,才搞出这等把戏。
“白妖,住口!”
宋慈喝了自己爱徒一声,面色凝重难掩,行来。
他虽是心高气傲之辈,但他了解裴崛的心性,知道裴崛这等孤高清傲更甚者,文气冲天,却能隐忍小小书院数百年,这等人物,怎会随随便便跪拜一缕神魂?
“灵气长城?嗯,是我宋慈所毁。敢问道友真身,如今何处,为何不以真身出现,而以这等面目见人?”
宋慈再踏步,旋即驻足,神识已经扫荡,他在感知,他在试探,他变得无比谨慎。
他的目光游荡着,落在这神魂之上,落在那柄出现变化的老剑条之上,终于,他心头大石落了下来。
神识不会骗人,此者修为境界,不足真君,也就是说非他宋慈对手,除非是神识判断出错,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此者修为境界远非他想象,神识感知不到,可真有这种可能吗?
他不信!
数百年过去,谁知道裴崛的心性会不会出现变化,会不会是在落下风的情况下,搞出这等花样,又或者,这裴崛事先就有所安排,毕竟昔年四人里头,裴崛心思最为缜密,修为也是最高……
而此时,裴崛已经行至神魂跟前,脸上老泪犹在,激动难制,似乎是在解释些什么。
那神魂听完,再看向那仙甲褴褛的许青穹一眼,语气柔和几分。
“青穹,今日我要是晚了一步,你跟裴崛,就都得落幽冥那头重修了。”
闻言,裴崛持琴,再拜。
许云则是微微低头,心中一叹,没有多说什么。
“这琴,是你的束缚,弃了!青穹,要想走出自己的道,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神魂说出这些话,持剑,虚空踏步朝宋慈行去。
“你才在仙道一途行了多远,就敢随意入其它洞天耀武扬威?”
宋慈闻言,面色一僵,随即沉了下去。
真君之下皆蝼蚁,他堂堂金丹真君,便是面对裴崛,如今都是高出一头,这缕神魂,为何如此“有恃无恐”,难不成是特地赴死,为的是消耗他宋慈的真元,替那裴崛赢得一丝转机?
可笑!
他正想发飙之际,裴崛在那头微微摇头,实话实说。
“宋慈,在老师面前,你兴许连仙道入门者都不算……”
“放屁!”
宋慈脸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仙风道骨,两字吐出,仙魄大妖,直接绽放浩然气息,朝迎头走来的神魂笼罩而来。
昆仑无数人侧目,心神狂跳,方才有那巨大泡沫保护,尚且出现令人心惊肉跳的诡谲异象,这仙神人物此刻直接出手,岂不是要大家都得没命?
蛟龙仙魄吞噬而来,虚空雷鸣电闪之象,果然应势而起,没有例外。
一抹光芒闪过。
来自那柄老剑条。
云空之上,一道剑虹拔地而起,不过丈余之宽,却是不知绵延到高空何处。
宋慈面色一变。
他数百年修行,遇到无数剑法神通,至今,乃真君身份,却从未见识过让他印象深刻之剑法,或者说,没有让他觉的惊艳到找不大破解之法者。
这一刻,剑光闪过,他却是发现,这数百年的修行,如白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