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那为首精悍男子嘟囔一声,重复一次许云的质问,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在关家,而他则是关胜这尊大佛的心腹人物,区区一个十几岁小年轻,竟敢顶撞自己?
按正常的节奏走,年轻人可能贪一时嘴快,但那也得分场合分什么人,区区一个不得落座大厅的平凡少年,能有什么底气?
此人侧首,眼神跟身旁几位弟兄一对,嘴角一咧,相顾而笑。
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几人跟随关胜多年,万州也好,澳江也罢,这些年来接触了无数高位人物,便是那澳江的总督,都得给自身几分面子。
这什么许家,在万州连三线家族都算不上,否则也不可能是落座大厅之外,自然也不会是关家的重要宾客,让滚蛋已经是给足面子,没想到还有这般不开眼的年轻仔。
“老关,你去换你的衣服,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精悍男子不过是四十岁上下,衣品不凡,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朝那首富开口,眼神一冷,如一尊恶佛立着,直面那少年。
“爸,你去换一换吧,我来处理就好!”
此时,一眉眼与万州首富有些相似的青年走来,前一刻也在迎客,对这头发生的一切,也是了解了七七八八。
关首富点头,看了一眼沾上酒菜污渍的西装丝巾,神色间,微现嫌恶,行去。
青年错开,行至那其父的几位中年人心腹跟前。
“廖叔,都是些乡民,算了算了,请出去就好了,免得影响不好!”
那被叫做廖叔的为首精悍男子,眉眼这才缓顺下来些许,点点头,再打量一眼许云。
“小子,算你运气好!我们几个可不比关少,没多少墨水,也不是什么文化人,讲究的就是拳头硬!要是在澳江那头,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按我们几个早些年的脾气,沉江!”
“还有你,老家伙,能来关总老家这头作客,该感到荣幸,家族里头的小辈没见过什么世面,就不要随便带来,丢人!关总爱干净,难得的好心情给你们败坏了,要不是关总脾气好,不跟你们计较,就不是滚蛋这么简单了……”
这位精悍男子骂咧咧几句,气也消了不少,这才准备行开。
能在澳江那头混出一片天地,自然是有点本事,而此人所说的拳头硬,也不是虚言。
关少微笑,目送,干咳一声,准备收拾残局。
不少人宾客起身者,伸长脖子者,比比皆是,甚至不乏开口指责许家这几人者,目光如剑,趁着这个机会,当然是恨不得将许家这几人踩在脚下,也好让这位关少看到,自身是坚定无比地站在关家这一边。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也得亏是关总和关少大人有大量,要我说,这许家的几个小辈,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泥腿子出身,上不来大雅之堂!”
“听说许老太太出身燕京豪门叶家,啧,我看都是谣传,现在混成这鬼样子,老老少少一个个不成样子,还好意思落座前头的一桌,不过没关系,依我看,以后连作客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们看看,那许家的小辈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不是关少出面,我看关总那几位朋友肯定出手教训他…我可是听说了,那位廖总跟随关总多年,地位很高,好像还是关总的拜把子兄弟!”
道道多少是有些刺耳的声音传来,许瑶和许青牛搀扶着面色难看无比的许老爷子,已经是准备离开。
“许老,慢走!”
那青年柔和微笑,在旁人看来,这场风波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
许老爷子惨淡一笑,似乎都能听到心中壁垒坍塌的声音,饶是如此,仍是不忘朝那关家青年点点头,这才朝许云挥手。
“臭小子,还愣着干嘛,回去!”
少年起身,却无丝毫离开的迹象,而身旁的小道姑,只感到浑身一寒。
她可是知道这位少年拥有多么强大的能量,在岭南时,她就曾见过少年如杀神下凡的一幕……
“怎么,关少的面子都‘请’不动你,是不是真得我廖帆动动拳头,你才长记性?!”
那精悍男子行开几步,本以为许家这几人该得是感谢关少,余光却是瞄到那少年仍是没动静,当下火气上来,回头怒斥,面寒无比。
风起!
少年负手行去,不是朝关家别墅大门的方向,而是那位精悍男子。
无数人皱眉,目光惊疑,许老爷子心脏有些承受不住,虚空伸手,颤颤,急忙开口阻止。
“小云,够了!都怪爷爷没当回事,万万没想到你爸跟你三叔真放你过来……”
“爷爷,我自有分寸!”
少年这才开口,实话实说,势在必行!
那关家青年却是双手抱胸,微微摇头,颇是起了丝丝兴致。
血气方刚的少年他见过不少,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他出面,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既然对方不领情,也不能怪廖叔挥拳头了。
自有分寸?可笑!
以他关家的能耐,莫说他出面不过是为了顾虑影响,就算他不出面,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再者,从在场诸多宾客的反应看来,这许家的小辈确实该是长长记性。
撒野,也得分场合!
少年漫步行去,那精悍男子早已是憋着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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