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有人击鼓鸣冤。
曲南一呲牙咧嘴地穿上官服,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满脸的圈圈,勾唇一笑,伸手弹了一下铜镜,直起腰,掀开榻,从里面拿出一张金色面具戴上。若胡颜看见此面具,定会惊讶一番。这面具,原本属于白子戚,后被绿腰夺走,最终竟出现在曲南一的手中。这真得令人玩味啊。曲南一是何时将金面具从绿腰手中取走的呢?
收拾妥当后,曲南一让李大壮将鸣鼓之人带入大堂审问。
孔吕氏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青天大人呐!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那老道拐了落篱去,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生生要哭瞎民妇的眼呐!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民妇讨个说法。”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恭恭敬敬地推向曲南一。
曲南一站在孔吕氏面前,扫了一眼那包银子,问道:“你家女儿孔落篱,从何时不见的?”
孔吕氏抬头看向曲南一,微微一愣后,立刻底下头,恭敬地回道:“前天下午,她说要约了三个手帕交一起去买些绣线,民妇特意派了一个丫头跟着她,却被她使计甩开了。民妇去那些手帕交的家里寻过,结果,那些家人亦在寻女。只不过,大家都不敢声张,怕坏了女儿家的闺名。民妇心急,知道她那点儿心思,于是寻到王瞎婆那里。那婆子却是个混的,将民妇一顿骂。民妇派人守在王瞎婆的门口,终是看见她在天亮前,摸黑去了一处宅院。民妇猜,那定是老道为非作歹之处!民妇不敢惊动旁人,只来求大人,帮民妇寻回小女落篱。民妇夫君去得早,家里只留下民妇和两个丫头。大丫头嫁了人,被婆婆刁难,日子过得不痛快;如今,这小丫头又是个不省心的,真真是要人命喽!若大人能帮民妇寻回小女,民妇定会多多孝敬。”
曲南一沉吟片刻,吩咐道:“李大壮,你带人随孔吕氏去搜。”若按照曲南一以往的作风,他一定会亲自前去探明一二,再做定论。可眼下他出行不便,又不能将此事置之不管,只好让李大壮带人去搜。此种行为,实在是冒失,但却不得不如此行事。
李大壮领命道:“喏!”
孔吕氏感激地扣头道:“青天大老爷,民妇给您磕头了。”
曲南一对李大壮道:“寻到人后,不要声张,直接将人交给孔吕氏。”
孔吕氏抬头,望向曲南一,眸中有了真正的感激之色。若非曲南一特意交代,孔落篱失踪这两天,就够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更何况,本就满身污秽,只能越洗越脏。她作为娘亲,只希望孔落篱能保全名节,待此事过去,偷偷将其嫁到远方,成全她的后半生。
曲南一垂眸看向孔吕氏,只说一句:“银子收起来。”转身,回了后院,接着养伤去了。
孔吕氏有些不明白曲南一的意思。曲南一这个笑面虎,在六合县里的名声可是不小。不管多奸诈的商人、多恶的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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